这些时间来,她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每天和她的说话都是力不从心的,就好像当年在那段恋情中的她。
这个男人很累、很疲倦,而她的存在好像会让现在的他更累、更焦虑。
“你是我...”方西乔下意识的就要马上开口反驳,但最后还是用最后的理智把自己的情绪拉到了三八线外。
严月听见男人迫不及待的声音,坐正身子朝斜对面的单人沙发看过去,她的满脸期待没有换来想要的答案,而她也无法再仰头去掩藏自己的窘态,“我很感谢方先生这段时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感谢你很辛苦的陪着我,如果网络暴力的时候没有方先生你在,我可能就死了。”
方西乔听到了“如果没有...可能“这样的因果关系,也看到了严月疲倦又悲伤的神情,瞳孔的神采像是被一把剪刀给剪成了两半,而他瞳孔里的神采也亦是,在这种时候,他心里所想的、一直在做的像是溪水一般,不受控制的从嘴里说了出来:“我爱你。”
感觉到自己的失控后,又加了一句,“所以不用谢谢我。”
“要谢谢,因为...”因为你现在不爱我了,或许还爱,只是这点爱不足以支撑我们再继续相处下去。
“因为我们是朋友...”严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绕过沙发,往自己房间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用通宵后的最后一点精力努力保持着声音平稳,“朋友之间还是需要说谢谢的,我先去睡觉了,方先生你快去上班吧。”
说完就直接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面。
那一声关门声让怔住的男人猛然回过神来,然后只听见男人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他看着那扇房门,身子也跟着往沙发背倒去,他在隐忍,不想让心里的悲痛跑出来冲他咆。
忍到最后,他咬了咬牙,有些懊恼的伸手抓了抓头发,又扯了扯打好的领带,可如此还是无法让他的胸腔停止那股窒息的感觉,所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给挥扫在地,但想到严月就在没多远的房间里,他就收回了手,紧紧握着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一声沉重的开门声,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他已经离开了。
他们分手了。
严月在房间里哭了没多久,就因为彻夜的疲倦睡了过去,中午十二点她就醒了,被装修师傅的电话吵醒的,给她装修甜品店的师傅问她墙壁想要刷什么颜色,她应了声说要先到那里亲眼看了才能决定,然后又马上洗漱换衣裳,急匆匆的跑去了甜品店。
最后她选定了比较深沉一点的颜色,而靠近地面的那一部分则选择用了木制的墙板,她想到时候上面可以画一些彩绘,或者也可以让来店里的孩子画画,这样就不必担心被家长带来的那些孩子吵闹了。
其实这间店说是甜品店,但她打算到时候里面也贩卖咖啡,深沉的墙壁匹配咖啡,而下半部分的彩绘则匹配甜点,彩绘让人的眼睛愉悦,甜品则是会让人的心情愉悦起来。
“对了大妹子,前面那个来装修洗手间的人说让你有时间过去结一下账。”在粉刷墙壁的工人扭头道。
严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赶紧往店外跑去了,那个帮忙安装马桶洗手台的店也就在附近,她拿出银行卡把账结清了后,突然想起方西乔的房本还有银行卡存折都在她那里,还有她手上的戒指,待会回去的时候,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再还回去吧。
因为她懒得坐车,所以甜品店最后选择开在了离公寓不远的那条街上,那个位置很好,附近有大学还有幼儿园,从公寓走半个小时就能到,而那个店面也是方西乔提前帮她看好的,在很久之前。
店面的定金,肯定也是他付的,这个也得还。
只要两个人之间没有了任何关系,那就什么都想还回去,别人是想要划清界限,而她只是想要告诉那个男人,她可以没有他,她不是没了他,就无法生活的,虽然她前面糊涂的转错了账,但究竟是谁把她变成了一个不会生活的人啊,她以前明明就可以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啊。
她再也不要依赖任何人了,谁也不要依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