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这两个字迅速引起了顾宁逸的兴趣。
只不过她还装着一幅不以为然样,静静等温院长说话。
只听见长者叹了一口气:“除了这个沉稳模样,其他地方都是像了个十成十的。”
顾宁逸:“……”!!!您老人家似乎是越说越离谱了。
温院长仿佛看穿了她的怀疑,伸手掏出了一个钱包,把里面一张小小的照片给取了出来。
那照片,年代感久远,纵然是保护得很好,却也是模糊得上面的脸都看不清楚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顾宁逸:“……”这要怎么看。
偏偏温院长却还是笑眯眯问她:“是不是很像。”
顾宁逸:“……”这我能怎么回答?很像?她压根里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好吗。
“唉,你这孩子。”温院长也不知道感叹些什么,只是眸光中还暗含着些许的期待。
只是这期待,到底是让顾宁逸有些心累。
她这也没法昧着良心,索性挑明了:“温院长,我等下还有些事情,所以有什么话……您老现在能不能直说。”
温院长:“你……有没有想过,这……真的有点可能。”
顾宁逸缓过来只觉得他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好用了。
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也来问她。
就现在,他还根本就不知道她母亲叫什么来的呢!
居然也敢怀疑这种东西。
细想过来的她根本就不觉得孤儿出生的宁静会是温院长故人之女。
这种事情,太梦幻了。
宁静笔记里大概有着自己家世的猜测线索。
那年青桐区地震,她在废墟之中被人挖了出来,然后久等不到人来认领,最后被直接送进了福利院。
但是也仅仅只有这一条线索了。
温院长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他的故交……可想而知。
礼貌告退,她觉得在这事情上为难自己,真的是太凄惨了。
尽量忽视老人眼睛里的失望,顾宁逸走了出去。
与其让自己有了希望之后再去失望,还不如自己先让其他人失望了先。
她还要去赴容珏的约,所以,先给自己打个气吧。
免得没有力气接受暴风雨。
光是想到容珏到时候会有的质问,她就已经觉得是牙疼不已了。
别人都好办,唯独容珏最是难搞。
她真的有些怂了。
但早死晚死都是死啊,还不如早点去送个痛快。
这样给自己鼓劲之后,她敲开了容珏的办公室。
学生会主席有自己处理事务的地方,所以顾宁逸基本能够在这里找到他,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容珏并不是什么闲人,今年他已经有大部分的时间不在学校里了。
她每次能够找到人完全是因为容珏提前就在这里等着她。
要不然外人眼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容大主席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来了。”他的语气轻轻淡淡的,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但就是这样的语气让顾宁逸心下一沉,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即视感,完了完了:“来了。”
语气委委屈屈的,像是不敢大声说话一样。
势力上也的确是这样的。
接触到容珏的目光时瞬间有些发怂。
她觉得,这也不能怪她吧。
不就是被拍上,不经意秀了一波恩爱而已。
“过来。”容珏冲她招手,一身气势的确是不容忽视。
顾宁逸非常听话,非常配合走了过去。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她先开口解释,免费待会在他压力下不敢开口。
容珏抬眸:“那是什么样子的?”
好看的脸上微微有些困惑,但却清冷得让人咋舌。
这就是容珏。
最懂她,也是她最怕的容珏。
好像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个样子的,一旦容珏发火了,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人吃得那么死。
只是毋庸置疑的是,这种负担就算是偶尔让人不安,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容珏。
陪伴她走过这一辈子的黑暗时光。
不会再有第二个容珏,让她又怕又爱。
不会再有第二个容珏,成为心中的不可或缺。
他是唯一的。
谁也不能取代。
就算是席锦墨也不能代替他在顾宁逸心目中的地位。
席锦墨是席锦墨,容珏是容珏。
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有些时光,陪伴过了才知道有多么的惊艳。
她的惊艳时光是这个人的陪伴才形成的。
如果少了一个他,那将会黯然失色。
所以,她不考虑要失去。
这辈子都不考虑会失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里的学生有多么八卦。”顾宁逸小小抱怨了一句,“捕风捉影,见风就是雨的,明明没有的事情,非要说得跟真的一样。”
“那你为什么会哭?”容珏不愧是容珏。
就算是顾宁逸再怎么想要岔开话题,他也还是能够一秒钟给她打回原形。
顾宁逸哭唧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孕妇比较敏感。”言下之意,你要是再逼我的话,可能我现在还能再哭给你看。
两个人的默契不是白说的。
容珏轻咳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找个时间让他跟我聊聊。”不是商量的语气。
顾宁逸撇撇嘴:“好吧。”
“没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底气中。
“真的没有?”继续问。
“真的没有啊。”继续没有底气中。
“我再问你一次。”容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上了窗帘打开了灯。
顾宁逸心里还真的有点怕怕的,总觉得容珏要放大招了一样。
“好吧,还真的是有点事情,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确定。”
“什么事情。”他的刨根问底却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相反的,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足够硬核,所以他才会这么关心顾宁逸。
换成别的人还没有这个荣幸呢。
顾宁逸搅动手指:“现在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