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人要杀我。”几次死里逃生,沈悦兮的语气竟然轻快起来。
竟真的有此事。赵和越发来了兴趣,“那么到底是谁要杀你。”
“不是已经抓到人了吗?谁做的很快便会出结果的。”沈悦兮说着,一脸淡然的模样。
赵和沉默了会儿,忽然脸上露出促狭的表情,“不如我们去如意苑走一走吧,跟七王嫂聊聊闲话。”
“我和她可不是有闲话可聊的关系。”沈悦兮摇了摇头。
“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吗?聊聊你差点被杀的事不是很有趣吗?”赵和的笑容越发浓了。
沈悦兮明白赵和的意思,赶在真相大白前去吓唬吓唬安意如,是她做的她活该被吓,不是她做的,也能震慑她一下。
虽然无聊,但,这样待着也是无聊,所以沈悦兮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沈悦兮和赵和一道儿去了如意苑。
如意苑里,安意如坐在外间的榻上,面色晦暗,昨儿一晚上她都未能好好入睡,反复地想着赵正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嫁给他是她的劫难,他说她的敌人并非是不相干的女子,她恨错了人……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妃,十三公主和岳溪姑娘来了。”正头脑浑噩着,春丫过来禀报。
嗯?安意如更糊涂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想到来如意苑?
“回了,便说本妃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安意如用手在眉心揉了揉,挥手说道。
“身子不适,王妹我便更该来探望探望了。”赵和却已经走了进来。
安意如抬眼看去,见赵和带着她特有的冰冷又讨厌的笑眯眯的表情在看着她,正在她疑惑沈悦兮在哪儿的时候,沈悦兮踱着步也慢慢走了进来。
沈悦兮的脸上没有表情,看向安意如的眼神漠然又平静。
安意如坐直了身子,端上七王妃的架子,眼前这两个人来这里绝没安什么好心,她要打起精神,倒要看看她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七王嫂不给我们赐座吗?”赵和站了会儿,开口问道。
“坐吧。”安意如懒懒回了句。
赵和便与沈悦兮在榻前的椅子上一一落座。
“我跟岳溪刚刚去街市逛了逛。”刚一落座,赵和便说道。
安意如没有言语,她对她们去了哪儿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只好奇她们怎么会忽然这么要好,竟到了会一起逛街市一起来她的如意苑的地步。
“七王嫂不好奇我们在街市里碰上了什么怪事吗?”赵和又道。
“嗯,有什么怪事?”安意如懒懒地摆弄着的手指,敷衍地问了一句。
“我们遇到了一个刺客,想要刺杀岳溪,被七哥把胳膊扭折了送衙门去了。”赵和语气欢快地说道。
安意如一直交缠的手指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赵和。
“也不知那个人为何要刺杀岳溪,等衙门审明白了,估计得判个五马分尸吧,幕后有主谋的也一块儿都分了得了。”赵和接着又说。
安意如的心揪在了一起,暗暗猜测,那个被抓起来的人是蔚实吗?
“七王嫂见过五马分尸吗?”赵和饶有兴致地问。
五马分尸这四个字让安意如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她本来就一直精神萎靡,身子骨不好,这会儿更觉得有些恍惚了。
其实赵和只不过是在吓唬她,五马分尸是许多个朝代前的刑罚,自南夏以来便没有再实施过。
可是安意如做贼心虚,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恐慌。
“这会子七哥应该已经到了衙门了,一切很快就水落石出了,七王嫂,你好不好奇是谁要杀岳溪?”赵和眼看着安意如脸上露出怯色,说的更开心了。
“春丫,将本妃的棉披风拿来。”安意如稳住心神,命令道。
春丫急忙去拿来了披风,安意如从榻上下来,穿上披风便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赵和和沈悦兮坐在那里,一个新来的老妈子茫然地站着一旁,不知该如何招呼她们。
赵和与沈悦兮对视了一眼,赵和笑道:“还真是个小胆子,急匆匆的也不知要去哪儿。”
而后,赵和打量了一下安意如的屋子,中规中矩,既不奢华,但也没什么特色。“果然跟她这个人一样无趣。”赵和嘀咕了句。
沈悦兮至始至终没有说话。
“走吧,主人都不在了,我们在这坐着怪可笑的。”赵和看了看沈悦兮说道。
沈悦兮便起身,和赵和一道儿出了如意苑。
“你猜她去哪儿了?”在王府里走了会儿,没看到安意如的踪影,赵和忍不住问沈悦兮。
沈悦兮想了想,“如果事情真是她主使的,这会儿她应该去找她指使的那个人,探探虚实,看我们是不是在骗她。”
赵和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但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扭头问沈悦兮,“她真的会这么沉不住气吗?”
“我刚入府没几天便被人投毒,幸好我看穿其中蹊跷免于一死,可是当晚来送晚膳的老妈子却死了,没有了人证,线索便断了,也就没再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