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竟然没有追究?”赵和有些意外,赵正可不是那种和稀泥的人。
“后来七王妃身边的陪嫁老妈子失踪了,这件事便彻底不了了之了。”沈悦兮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和一眼。
桂妈妈是替安意如死的,沈悦兮明白。
赵和也恍然,“凡事作孽的,身边必有个跑腿的,那老妈子失踪的也不冤。”
说是失踪,赵和也清楚,那就是死了。
“这一次不知道会如何,在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不好断论。”沈悦兮说。
“假如是七王嫂做的,你会如何?”
“我会如何不重要,七王爷会如何才重要。”沈悦兮笑笑。
赵和也笑笑。沈悦兮真是个聪明的女子,看问题看的通透,她越来越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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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那边,赵正去了,没有露面,在衙门大堂的屏风后听审。
那个刺杀沈悦兮的人因为胳膊折了,一直哀哀地叫着,断事官没费多大周折就弄清缘由。
这人是个无赖,平日里吃喝嫖赌穷困潦倒,尽做些鸡零狗碎之事。
前几日有人给他银子,雇他每日盯着康平王府,若是看到里面有女眷出来便禀报与他。这种差事他自然乐的做,昨儿个见到有女眷出门,他溜溜跑去禀报了,今儿个看到有女眷出门,他又跑去禀报了。
谁知这次,他禀报之后,那人跟着他一道儿来到街市,看到那两个女眷后,便拿出银子指着其中一个女眷说,只要他用匕首刺死她,这些银子就是他的了。
他见钱眼开,一时鬼迷了心窍,便拿着匕首刺过去了。
断事官便让他带着官兵去抓那个指使他的人。
“大人,能不能先找个郎中治治我的伤?”那人哀嚎着问。
“胳膊指使折了,死不了,先办公务要紧,若是抓不到那指使你的人,你的罪责便要加一等。”断事官冷冷回道。
那人听了,也顾不得胳膊了,带着官兵便出了衙门。那个指使他的人是一个赌坊的打手。
可是去了赌坊,哪还有那打手的踪影,官兵便派一人回衙门禀报,其余的人调查那打手的底细。
京城的四个城门都暂时封了,所以那打手逃不出去,要找出他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赵正坐在衙门里,听到官兵回禀之后,授意断事官即刻去那打手家,将他家人抓捕到衙门,贴出告示,如不前来自首,家人连坐。
断事官便吩咐下去了。
赵正便一直在衙门等着,此刻京城定是纷乱,不过他管不了这些,他只要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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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意如直接去了丞相府,丞相府的门房见到她颇感意外,“小姐,您回来了?”
“我爹呢?”
“老爷不在家。”
“蔚实呢?”
“在府里呢。”
听到蔚实在府里,安意如稍稍松了口气,心存侥幸,或许这件事并不是蔚实做的。
此刻麻烦临头,安意如才知道,原来作恶也并非易事,收拾烂摊子更费神。
蔚实听到安意如回府,既惊喜又意外,他跑到安意如面前问了声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旁人瞧出破绽。
“你跟我来。”安意如没工夫想太多,只想寻个僻静的地方,问问清楚。
她和蔚实来到丞相府的后院,开门见山地问:“这两日的事是你做的吗?”
“两日?”蔚实愣了下,“我只今日让人动的手。”
竟然还有人想要杀沈悦兮?安意如也感到意外了。
但她此刻也顾不得昨日的事了,先解决燃眉之急要紧。
“你是怎么办的事?那人被七王爷当场捉住,已经送去衙门了。”安意如恨恨地说。
蔚实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在他心里,刺伤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简直是小事一桩,他为了不引火烧身,将沈悦兮指给那个打手之后便离开了,这点小事,对一个赌场的打手来说应该易如反掌啊。
蔚实又怎么能料到那个打手是和他一样的心思,为了不引火烧身,又找了一个无赖去杀沈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