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戈多拍了下桌子,“这就对了,那个丞相本来是想让沈先生人在边疆,生不如死,未料到沈先生会归了北胡,不但有了宅子有地,子女也皆有好前程,得知消息的那个丞相不甘心,便痛下杀手。”
这种说法也有些牵强。忽拙不做表态。
目前所有的说法都只是猜测,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准。或许找到沈悦兮便好了,她大概会知道点什么。
一想到沈悦兮,忽拙的郁闷之情更浓了,便沉默地喝起酒来。
翌日,忽拙又派出四名精卫,这四名精卫不必沿途打听任何消息,忽拙让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南夏京城,而后乔装入城,去赵正的康平王府打探消息,一旦有了沈悦兮的下落,便立刻让信鹰飞回来报信。
之后的日子,忽拙照常每日练兵,处理军务,偶尔与木戈多等属下喝酒,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加沉默了。
娜仁来将军府求见过几回,都被忽拙拒之门外。
娜仁也不敢造次,在将军府外徘徊了一阵便离开了。她自小样貌美家世好,所以周围的男子都恭维她捧着她,使得她的性子一直很野,认为这天下没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可是忽拙让她知道,这世上她征服不了的男人,还是有的。
这倒更加激起了娜仁的征服欲,忽拙这个男人,她志在必得。
但是怎么才能得到,她并无头绪。她跟自己身边的婢女抱怨,汉人女子那般柔弱,为何忽拙会喜欢呢?
婢女当然也不懂,却帮着娜仁出主意,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子,小姐您也可以做出柔弱的样子来获得将军的倾心啊。
柔弱?娜仁不屑地冷笑了下:那是什么样子?
“小姐您可以去学学。”婢女提议。
“去哪儿学?”娜仁蹙了蹙眉头。
“小的不敢说。”那婢女还是知道怕的。
“知道你是为了我,但说无妨。”娜仁先赦免了她的罪。
“当然是花楼了,你看花楼里的女子柔美入骨,多少男人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裙下。”婢女说道。
“混帐东西,竟然让本小姐去学那些下贱女人狐媚的招数?”娜仁当即一拍桌子怒斥道。
那婢女急忙跪倒在地,“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娜仁斜睨了那婢女一眼,“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怪罪你。”
婢女这才起身,不再说话。娜仁倒开始认真想婢女的话,也不是不可行,只要能将忽拙哄到手,有什么身段不能放下呢?
娜仁没有耽搁,当即起身,对自己的婢女道:“走,去一趟红颜楼。”
红颜楼是幽州城有名的花楼,里面不仅有北胡女妓,也有南夏女妓,有趣的是,北胡人更愿意找南夏女妓,故而那些北胡女妓便有些气恼,红颜楼里时不时便会有女妓为了出手阔绰的客人打架,大部分都是北胡女妓起的事端,她们人高马大,打得赢南夏女人,所以不惧怕打架。
而那些南夏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走到做女妓这一步的女子,哪个不是一腔血泪,早就看透了世间,无非是一死,就拼一把命又如何。
所以长久以来,这些女妓打来打去也没有个结果,但日子还是要照旧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娜仁去到红颜楼,看着用北胡和南夏文字书写的招牌,想了想,便走了进去。
大堂里有闲着的女妓,听到动静,回头,却见是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便都懒懒地继续坐着,没有起身招呼。
娜仁看着她们,她们连闲坐着的时候都有一股子媚态。
不大会儿,一个北胡老鸨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这儿可是不接待女客的。”然后看了看娜仁身后的几个护卫,“男客倒是欢迎呢。”
娜仁不理会老鸨,转身寻了个座位坐下,“让你们这儿曲唱的最好的舞跳的最好的姑娘来给本小姐表演上一段,注意,只要南夏女妓,不要北胡女妓。”
言毕,娜仁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老鸨自然是不想应允的,但是看了看那张银票上的数字,立即堆起笑脸,“贵客您稍等。”
有银子赚,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在大堂里闲坐着的几个北胡女妓却不愿意了,凭什么要找南夏女妓不找北胡女妓呢?她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待那两个南夏女妓下楼的时候,她们上前拦住,其中一个北胡女妓扭头对娜仁笑了笑,“这位女客官,我们北胡女妓的弹唱舞蹈也是名不虚传呢,你要不要试试?”
老鸨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急忙上前打圆场,“客观已经点了南夏女妓,你们便歇一歇,总有你们上场的时候。”
但那几个北胡女妓不肯相让。
娜仁觉得很烦,真是耽误时间,便对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便上前将那几个北胡女妓拉开,他们打忽拙不行,但是对付几个北胡女妓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几个北胡女妓并非不识相的,看到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便退到一旁,冷眼看着南夏女妓开始为娜仁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