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弹奏,一个演唱,还有一个伴舞的。皆是色艺俱佳。
娜仁托着下巴看着她们,一举手一投足一挑眉一微笑都是风情,尤其是烟波流转之时,直看的人身子骨都酥了。
“原来忽拙喜欢这样的女子。”娜仁在心里想。
她唯一后悔,来幽州城太晚,未能见到沈悦兮,她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忽拙如此一腔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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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颜楼待了好一会儿,看着面前娇艳的女子搔首弄姿,娜仁很快便厌烦了。
她不理解那些男人,这种俗不可耐的女子到底有何好看的。因而也对忽拙的品味有些费解起来。
从红颜楼离开,娜仁去酒坊沽了一坛好酒,而后去了将军府。
忽拙不在,门房也不让进。
若是换做别处,那门房定会被娜仁暴打一顿,但是在将军府,她不敢造次,只好等在府外,看何时忽拙回府。
忽拙回府时已经是夜色降临了,他是在军营里用了餐回来的。
“将军。”忽拙刚下马,娜仁便跑了过来,“将军,我已经在此等了您两个时辰了,快要冻僵了。”
娜仁一反常态的没有蛮横,让忽拙有些意外。
“找我何事?”忽拙冷声问道。
“长夜无聊,想和将军喝几杯。”娜仁耐着性子柔声说道。
“本将军甚是困乏,不能陪你喝酒,请回吧。”忽拙说完,转身往府里走去。
门房在忽拙进了门之后,又将府门重重关上,将娜仁那声不甘心的“将军”关在门外。
几天后,娜仁收到了北胡王的圣旨,圣旨里称北胡王已经收回当初指婚的旨意,让娜仁不要再因此而去打扰忽拙。
娜仁气恼不已,没有接那个圣旨,拂袖而去。而后她即刻给自己的爷爷写了一封信函,将此事告知护国公,并请求护国公求求北胡王不要撤回旨意。
她又哪里知道,这件事正是北胡王禀报了护国公之后才做的决定。
护国公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的孙女能嫁给忽拙那是忽拙的造化,绝轮不到忽拙来推三阻四,要退婚也得是他护国公提出来的。
在等护国公回信的日子里,娜仁异常低落,如今北胡王撤了指婚的旨意,令她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再去接近忽拙,她该怎么办呢?
与此同时,忽拙也接到了北胡王撤销指婚的圣旨,忽拙送了口气,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件事烦恼了。
能做他妻子的,只有沈悦兮。
沈悦兮,沈悦兮,沈悦兮……这个名字每天萦绕在忽拙的脑海里,令他觉得寂寞,觉得悲痛,却也觉得温暖,充满希望。
派出去的精卫不时有消息传回,而传回的消息却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这让忽拙的心更慌了,按理来说,只要沈悦兮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总会被人看到,为什么会没有消息呢?
忽拙在这种焦灼的状态下等了将近两个月,直等到一年快要过去。新的一年元月要到了。
从前北胡没有过元月节日的习惯,但是因为逐渐汉化,汉人的节日他们也开始过了。
元月是一年伊始,北胡人也是极为看重的,在这一天,北胡王会携众臣祈祷苍天让北胡风调雨顺牧草肥沃牛肥马壮羊儿成群。
忽拙没有去元京参加元月的祭天仪式,他留在军营,与众士兵一道儿喝酒庆贺,这一晚,忽拙就着对沈悦兮的思念,喝了许多酒,连将军府都没回,夜里便宿在了军营。
也就是这一晚,沈悦兮杀死了庞世聪。
也是因为这件事,沈悦兮嫁给了赵正。
而忽拙派去南夏的精卫终于也传回了消息,往南夏追去的那几个精卫查到沈悦兮曾在某个城邑的典当行里典当了自己的首饰。
但越临近京城,沈悦兮的痕迹却反而少了。
而忽拙后派去的四个精卫,因为不必一路查探,直接乔装在京城里打探,已经知道了沈悦兮的下落,康平王府十一月,的确是收留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