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的庶女,会点手段不算什么,但若是太过,那就是不把她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觉得整个后院都是自己的天下了,可以为所欲为。
老夫人可以坐山观虎斗,但决计不会让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你一向疼爱弟妹,又心静,如今你晚晴妹妹无端遭遇惊吓,又深秋染病,你便回去抄写五日的佛经为她祈福吧。”老夫人吩咐道。
谢晚芸乖顺的答应。
“可要仔细的抄好了,一个字都不能马虎。”
“是。”谢晚芸应道,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
之前老夫人询问谢晚晴的时候,她是最紧张的,万一谢晚晴说昨晚那人有害她的想法,那这件事必定不能草草了结。不论老夫人想不想,事关侯府二小姐的性命,再加上叶氏在一旁说话,她都会派人去查。
虽说绿意保证了事情无人看见,但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且绿意也是第一回,难免会留下破绽。
因此她虽端坐在一旁气闲神定的模样,但其实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一层汗。好在,谢晚晴没有说出实话,事情也有了定论。如今只是让她抄佛经,她也不甚在意。
“那晚芸便先告退了。”
“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老夫人刚刚那一眼,总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好了,如今两个孩子都走了。你们对此事还有什么想说的?”老夫人看向坐在下方的两个儿媳,语气颇为不满。
叶氏知道老夫人对她不满意,但她本来就没得过老夫人喜欢,因此也不惧怕,张口道:“那个婆子真的没有家人了?”
“你是怀疑老身在说谎?”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她。
叶氏垂头道:“儿媳不敢。”
“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老夫人看见她就心烦,叶氏不知变通也不会看人脸色,要不是因为她是卫国公府的嫡女,早就下堂了。这么多年来侯府的后院也不管,又与谢恺也隔着一层,老夫人也懒得管她,只当没有这个人。
以往叶氏不管事,只坐在自己院子里关起门过日子,谁料到这次她硬是要刨根问底。老夫人的心里便生出厌烦来。
“这次的事情,母亲不打算查了?”叶氏还是不信谢晚晴身上发生的这么多次危险都只是巧合,这次的婆子死了,无从查起,却更让她坚信是有人故意如此布局。
那个冯嬷嬷她是知道的,是芳姨娘从外面买来的乳娘。这些年一直跟在谢晚晴身边,怎么会认识那个死掉的婆子,还与她有私仇?那个婆子在侯府多年,自她嫁进来那年便在了,也许比她还来的更早也说不定。又常年被困在一间屋子里不得出来,这样一个人,说她与冯嬷嬷有仇,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怎么,你还想怎么查?”
“啪”的一声,老夫人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她脚边,一脸寒霜的看着她。
叶氏在卫国公府的时候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明明家中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危险,却为了所谓的家族颜面而不往下查,这是得多狠的心!
但她出嫁之前,她的母亲也告诉过她,安阳侯府与卫国公府是不一样的。让她不要随自己的性子,凡事多忍让着些,也不要管闲事,后院自有安阳侯府老夫人把持,不必她操心。
因此她这些年只把自己当哑巴,不听不看不想,若不是因为谢晚晴三番五次的遭遇陷害,她也不会站出来。没想到,如今还是惹了老夫人不快。
叶氏心中难受又悲哀,但老夫人是她的长辈,她自然不能违抗。又见老夫人发怒,连忙起身道:“母亲息怒,是儿媳思虑不周。”
黄氏也在一旁帮腔道:“母亲切勿动怒,大嫂也只是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夜已深,我们这便告退了,还望母亲保重身体。”
说罢拉着叶氏行礼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