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缠着她问:“伍长,你会武功吗?我刚刚看你的刀法很好,跟教习教的不太一样。伍长,你空了教教我嘛!”
他年纪小又活泼,很快就同谢不鸣自来熟了。
谢不鸣点头:“会一点,只要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太好了。王沙大哥,你们学吗?”叙旧激动的扭头问身侧的王沙,仿佛要寻个伴才能有决心。
王沙点点头:“学!”
谢不鸣见队伍中的四个人都好处,心头提着的石头总算落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徐勇轻轻推了推身侧的赵一奇,抬了抬下巴。赵一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立即坐直了背脊,一副很小心的模样。谢不鸣不明所以,侧身看去,只见这边的大营来了一大波士兵,嘻嘻哈哈的打趣着走了过来,一进这边大营,顺脚就踹了一个新兵,见新兵不敢还手,几人忍不住哈哈笑。
“他们是谁?”谢不鸣不解。
赵一奇挨着她一些:“伍长,这些人是赤字营一营的,这几个都是旗总。他们都身经百战,平日里最看不起我们这些新兵,这些天总来找我们晦气。哎呀不好,他们往我们这边来了……”
不用他说,谢不鸣眼睛又不瞎,早就看见了。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低下头,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
可这些人还真是来寻麻烦的。
他们到了观兵台前,十几人往台上一坐,其中一个大块头就提着刀在观兵台前戳着地上的泥土,冲着下面的新兵蛋子吼了一嗓子:“都给老子站起来!”
新兵蛋子被他们这些人欺负惯了,见状不敢不依,一个个都慢慢起身。
“这人叫言淮义。”赵一奇愤愤不平的在谢不鸣的耳边说:“其他旗总最多动动嘴巴数落我们,他最可恶,经常动手殴打我们这些新兵。他从军有三年了,杀了几个北蛮子,总来新兵里找晦气,但营长以上的军官跟前,他又不敢横。窝囊废一个,只会欺负我们,伍长,你要小心一点,别招惹了他,不好惹。”
说话间,叙旧从另一边过来,悄悄的挨着谢不鸣站着,显然对这个言淮义很是害怕。
谢不鸣点点头,将他的话都听到了心里去。观兵台上,言淮义等所有人都起身了,便扭过头跟身后的其他旗总笑着说:“你看这群孬种,一个个这怂样。”
其他旗总笑着回他:“别太过分了,免得何成明回来看了要生气。”
“怕他做个球。”言淮义打哈哈:“何成明就是个小胆鬼,平日里被我们头儿训了,他哪敢多说一个字?头儿也是屯长,他也是屯长,可我们头儿敢跟营长叫板,他就只会跟兔子一样乖乖点头,老子就是看不起他,他能咋地。”
说着话,又转头看向下面的一排排新兵:“喂,听说你们屯里新来了一个兵,是石头城里出来的,在哪儿呢?”
石头城里的兵,新来的,那不就是谢不鸣吗?
谢不鸣抬起头。
周围的新兵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时间盯得她有点手足无措。当然,观兵台上的人也很快就寻到了她。
“就是你?”隔得有点距离,言淮义模糊的看见站在人群里的瘦高个,看着谢不鸣细弱的身形,他有点不齿的嗤笑:“我就说何成明手下招不到个人样的兵,这瘦巴巴的跟个竹竿一样,也就他肯要。”说罢,又抬手指着谢不鸣:“你,到我跟前来。”
谢不鸣搞不懂他要做什么,略一犹豫,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叙旧伸手拉她:“伍长,别去,他一看就不怀好意。”
王沙也说:“是啊,不能去。”
可不去能行?
今天不去,被言淮义逮到了说不定怎么惨,还丢了何成明的脸,以后在自己的长官跟前还抬不起头来,这军营就混不下去了。
谢不鸣推开叙旧的手,一步步走向观兵台,走到言淮义的跟前。
等她走到跟前,观礼台上的十几个人都一致沉默了下来。这些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她看个不停,从头到脚一字不落。半晌,不知是谁吞了吞口水,吐出一句:“娘的,这小子长得真好看,真像个娘们!”
站在谢不鸣跟前的言淮义冲击尤其大。
谢不鸣一步步走过来,他看得也最清楚,心中充满了奇怪的感觉,本是满腔的挑衅话语,等人走到跟前后,就剩下一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