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长,我跑不动了!”到了沙场门口,瞧见谢不鸣还要继续,叙旧第一个喊出声来。
王沙也扶着膝盖喘气:“伍长,歇一会儿吧。”
“不行!”谢不鸣回过头来:“在战场上,有时间给你们休息吗?要么,你们先走就起来跟着我走,要么,你们就放下石头回去,以后都别跟着我。”
叙旧呆呆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默不作声的背着石头跟上了她的步子。
王沙见状,只好跟上两人。
徐勇和赵一奇见他们都走了,也不好意思偷懒,想到是自己要求跟来的,连年纪最小的叙旧都做得到,没喊苦喊累的嚷着要休息,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陈明关内不时有士兵在走动,瞧见这一幕,纷纷嘀咕:“这是在干嘛?”
也有认得的拉住了王沙,小声的问:“你们是被罚了吗?”
“不是,我们伍长想出来的训练法子。”王沙被落下,很快就被谢不鸣甩了一截路,只得匆匆忙忙的摆脱了好友的拉扯,跑着去追谢不鸣。
于是,第二圈还没跑完,整个陈明关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赤字营新来的一个伍长对手下的人很严苛,连休息时间都不放过,要让人继续练着。这动静还真是不小,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就有不少人等在沙场门口围观他们这一支队伍。眼见着谢不鸣等人一个个跑得满头是汗,但没一个喊停的,这些兵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服气。
待旁人解释说,他们这是在练体力,免得上了战场后体力不支被北蛮子杀了,新兵中倒有不少人被带动,自发的跟着他们背石头跑了起来。
等谢不鸣第三圈跑完,一回头,才发现半数赤字营的人都跟着呢,也是吓了一跳。
何成明从外面回来,见状吃了一惊,问了原因,倒是对谢不鸣更加另眼相看。
新兵营里上下一片赞誉,老兵营那边就有人不干了。
一个叫李创的老兵跳了起来:“他谢不鸣刚来就出尽了风头,兄弟们,你们就看得过眼?反正我老李看着就觉得烦,要不,咱们哥几个寻个法子,好好收拾收拾他?”
“胡来,没看见言淮义都挨了他揍?”有人摇头。
李创哈哈大笑:“言淮义那是没脑子,咱们打不过他,难道还玩不死他吗?”
“怎么玩?”一听说不用正面交锋,这些滑头的老兵就都来了兴趣,个个凑上前来问李创:“快跟大伙儿说说。”
“他们新兵营里只有两套衣服吧?”李创狡猾的笑,撑在膝盖上的手搓着:“他们跑得这一身汗,晚点肯定要换里衣,咱们先去他们帐篷里将谢不鸣要换的衣服淋湿了,我看他穿什么!”
“这个办法好!”
“整个赤字营就数你李创心眼最多,心眼最坏!”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指着李创摇头,不过,倒是没一个提反对意见的。
李创一拍手掌:“那就这样决定了。趁着他们还没跑完,咱们混到他们旗的帐篷里去。谢不鸣那小子的编号是多少来着?”
“赤一五三七。”有人回。
李创笑道:“走,咱们去给他送礼去!”
谢不鸣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带着石头跑完第四圈后,便觉得双腿酸痛到了极点后,便成了木木的两块肉,什么感觉都没有。今天是第一天,她不想让自己一下子太过辛苦,以免第二天浑身抽疼,粗略算了算,这四圈算下来,少说也有二十几里路了,便挥了挥手,让队伍里的人都散了自去找地方休息。
“伍长,好累!”放下石头后,叙旧拍着木然的大腿哭丧着脸跟谢不鸣撒娇。
谢不鸣让他趴下后,用脚尖给他踩了一会儿腰背,叙旧舒服得直哼哼,王沙等人见状也互相踩肩背放松。
叙旧休息了一会儿,仰头问:“伍长,你也趴下吧,让我给你捏捏背。”
“不,不用。”谢不鸣立即拒绝。
阿爹说,男女授受不亲,虽说东陆的民风还算开放,眼下又在混迹在军营里,没有那么多讲究,她捏着叙旧的肩背也没别的心思,可让男人在自己背上拿捏,她还是做不到的。
叙旧还以为她是嫌弃自己,露出伤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