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湾饭店很大,光餐厅就好几个,按理说不想见一个人可以见不到。雪苼入住用的都是别人的名字,她和长安深居简出,从来都不去餐厅里吃饭,每天只等着海运公司的信儿,而且因为船的问题,前弯饭店人多且乱,她和赫连曜住一个饭店,竟然都没有相互发现。
赫连曜并不确定她们来了港岛,因为她们走的时候做的是私船,追到后面竟然连踪影都失去了,赫连曜在港岛不过是当成个中转站,他让人在广厦、羊城、潮汕等各个码头查访,港岛这面因为海运出了问题,他查的反倒是松了。
在前湾已经住了两天一个晚上,雪苼焦急的很,恰巧在这时候,有人来敲门。
雪苼和长安顿时警惕起来,她们对视了一眼,雪苼把皓轩紧紧抱在怀里。
外头有人低声说:“是我。小马。”
长安忙打开门,让小马进来。
这几年,雪苼和长安也不是就被莫凭澜圈养什么都不做,她们两个偷偷摸摸做了几个铺子,顺带养着小马以及一批保镖,这些莫凭澜都知道,但是他觉得俩个人做不出大名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时候他总要做出让步,否则一辈子也挽不回长安。
她们就是靠着他这点微薄的自责心,暗地里发展了自己的势力,然后在他们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与痛击。
小马垂首站着,他因为在晋州的时候受过伤,现在右臂基本废了,所以站的样子有些奇怪,“小姐,赫连曜到了,我刚在外面看到了他。”
雪苼的手用力抓着洁白的蕾丝桌布,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没有给他看到吧?”
“没有。”
“那我们更要小心了,现在要换酒店也来不及。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我们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
小马一直都很佩服自家小姐的大气沉稳,“我知道了,对了,海运公司那边传来信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就能开船了。”
雪苼大喜,“好,我们再坚持一下。”
等小马走了,长安对雪苼说:“我们看好了皓轩,在这里憋了好几天,他都快憋出病来了。”
皓轩果然是小脸儿发黄,雪苼把他叫过来,“皓轩,我们要去旅行,虽然路上会辛苦一点,但是等到了地方你就可以天天吃冰淇淇和奶油蛋糕了,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所以你要坚持呀。”
皓轩蔫蔫的,“那莫爹爹和赫连伯伯呢,他们也会去吗?妈妈,我想我的二宝。”
雪苼和长安对视了一眼,长安低声说:“总归是跟他们有了感情。”
“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忘了。”
皓轩已经很会听话儿,他仰起头一脸的不服气,“我才不会忘,我要莫爹爹赫连伯伯,赫连伯伯还说教我玩飞镖呢,还有我的二宝,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大狼犬欺负。”
二宝是皓轩养的一只小土狗,撒娇卖萌特别有一手,想来这辈子也不一定会遇到第二只。
雪苼有些生气,她推了皓轩一把,“现在去睡觉,余皓轩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从此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皓轩哇的就哭了,“妈妈为何不讲理,皓轩又没有做错什么。”
雪苼见他还敢犟嘴,就更加的生气,“余皓轩,你胆子不小呀,才多大就敢给我犟嘴。好,我现在就把给你给送回去。”
皓轩哭的哽咽,“回去就回去,妈妈如此不讲理,皓轩不如没有妈妈。”
长安赶紧抱起孩子哄,她责备雪苼,“你看看你这脾气。他赫连曜没事了你反倒生气,难道你真想他死!”
雪苼进了卧室关上门,“他死了最好!
皓轩先是吓得一缩脖子,随后更加大声的哭,“妈妈,你好狠毒,为什么要伯伯去死。”
长安一把捂住了皓轩的嘴巴。“小祖宗,你能少说两句吗?”
门外,石头停住了脚步。
他身边的小兵问道:“怎么了石副官,您怎么不走了?”
看着那扇门,石头不禁皱起眉头,‘这里有个小孩在哭。’
小兵说道:“是呀,这几天没开船。住在酒店很多人的孩子都因为天气燥热生病了,经常有哭闹的。”
石头皱起眉头,“不对呀,我总觉得这孩子的哭声特别熟悉。”
小兵笑道:“孩子哭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哇哇的,昨天在海边还有一个,气的他妈妈都要把他给扔到海里。”
石头摇摇头。也许是他太敏感了。
回到房间,赫连曜刚洗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一条浴巾围在腰间,露出健美的胸膛。
石头往下看了看他的腿,“司令你还好吧,这港岛实在是太潮湿。我怕您的腿受不了。”
赫连曜那天抢车的时候用腿过度,这几天都有些肿,加上这里的气候实在太过潮湿,他天天晚上疼得睡不着觉,不过此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赫连曜摆摆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石头点头,“我打听过,最后一班船刚好是去法兰西的,我们去查了一下海运公司的记录,确实有一男一女带着孩子登船的,据说长的都很好看,可能……”
“为什么是一男一女,她们很有可能为了掩人耳目让莫长安改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