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越发觉得今天有戏看了,都精神抖擞的坐板正了,看着他们俩个。
长安一直板着脸维持一个司令的尊严,现在听到莫凭澜这样说,她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明白也装着糊涂,反正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她点点头,算是回答。
莫凭澜笑意更浓,“那凭澜就谢谢司令了,但是这正经的夫人却不好找,要是司令还有什么未出阁的姐妹,不如介绍给我认识?”
他这句话里含着浓浓的暧昧。
“余思翰”是小八,他前面的七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自然再也没有姐妹,但是莫凭澜的意思也不是姐妹那么简单,下面的人都听出来了,他不过是说想要找个跟司令一样的女人当老婆。
越来也有意思了。
长安心里骂死这个王八蛋。
本来想着澄清一下,却没有想到被他越描越黑。
她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
莫凭澜忙喊了一声:“司令慢走,司令您身体不好,这种小事就不要自己来了。”
陈桥追上狼狈而行的长安,后头却是一片哄笑声。
大家都上赶着恭喜副司令,贺喜副司令。
莫凭澜朗声道:“司令赐,不敢辞,那我就收下了。”
长安听到了这话,后背微微一僵。
莫凭澜却看着长安消失的方向,笑意深沉。
长安带着怒气回到了后院。
雪苼正抱着孩子在逗着玩,一见长安的样子就知道又没有占到上风。
长安伸手脱了军装,然后去抱孩子,“把孩子给我,你好好歇着。”
雪苼双手一摊,“我都快成废物了,你什么都不让我干。”
“养好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现在走几步好出虚汗,皓轩虽然不重,你也不要经常抱,会膀子疼。”
雪苼憨憨的笑,“我喜欢抱他。”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她问长安,“怎么,他不要?”
“要了,怎么会不要?”
“那你不高兴什么?”
长安不高兴什么?是因为他说要自己姐妹的那句话吗?好像又不是。
她有些乱,把脸贴在孩子脸上,“我也不知道,雪苼,我想青宝了。”
雪苼叹了口气。
她比谁都懂长安。
她从小生活的无忧无虑被宠坏了,后面被迫成长,可是骨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改不掉,即便后来没了,那也是强行改变的,一旦有了合适的环境和土壤,还是会重新发芽。
比如,她对莫凭澜的爱。
她可能自己不知道,莫凭澜无形中又给她一个跟以前相似的环境:优渥的生活,众人的前呼后拥,唯一的不快就是来自一个不顺从他的男人,俩个人不时的碰撞冒出火花。
这跟以前的日子何其的相像呀!
也怪不得莫凭澜竟然连到手的司令都不要,居心叵测让长安女扮男装生活在这内宅里,他这是给自己找一个机会。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但也不能否认,他有真心和苦心。
只是,长安又该如何应对呢?她现在已经是完全给莫凭澜的挑衅冲昏了头,根本没有看清这些事情的本质,更没有看明白自己已经在一步步向莫凭澜妥协,那自己要不要提醒她呢?
雪苼很矛盾。
她希望看到长安幸福,不想她守着韩风凛的灵位了此一生,却也不知道她和莫凭澜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到从前。
沉思良久,她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让长安自己去醒悟吧,爱情这东西属于俩个人的事,岂是别人能干预的?
晚上,莫凭澜喝了酒回家。
刚坐下,一个素衣女人就走了进来。
他眯起眼睛,好像看到了何欢儿。
那女人在他面前蹲身福了福,“司令,我帮您换衣服。”
纤细的柔荑刚要去碰莫凭澜的衣领,却被他狠狠的抓住。
女人惊呼,“司令,好疼。”
不得不说,长按在找的这个女人真不错,声音婉转娇媚,很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莫凭澜微微眯着眼睛问。
“奴婢叫欢欢。”
“你叫什么?”
女人的骨骼咯咯作响,莫凭澜似要捏断她的骨头。
“我叫秋晚,但是司令给我改名叫欢欢。”
“欢欢,亏她能想的出来。”说着,莫凭澜放开了她。
欢欢轻轻抚摸着已经被捏青的手腕,眼睛里含着水汽,满含凄楚的说:“那奴婢帮司令更衣吧?”
“滚出去。”莫凭澜忽然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眸清明森冷,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听不懂我的话?来人!”
他一声高喊,立刻有俩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人给我带下去,砍了她的手脚,省的到处跑。”
欢欢一听就傻了,她以为自己可以睡到副司令平步青云,却没有想到副司令是个变态。
她跪地苦苦哀求,“司令饶命呀,您饶命,实在是司令吩咐我来的,我再也不敢了。”
莫凭澜其实也就是吓吓她,见她这样了便眯起眼睛,“那就饶你一命,我府里养了几条藏獒没有人照顾,你就去照顾我的狗吧。”
欢欢听到饶命就像听到仙音,可是一听要让她去照顾狗立刻白了脸,她哪里会呀。
可是比起要死的命运,她宁可去照顾狗。
莫凭澜有些恶劣的想,如果真的是何欢儿,他恐怕不会这么轻的折磨她。
他要把她扒光了扔进狼窝里,看着她的一块块肉全被撕下来。
恨,从来都没这么深。
莫凭澜站起来,去了司令府。
长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莫凭澜面对这个像何欢儿的女人会做什么?
这样捣鼓了好一会儿,刚要有点睡意,忽然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长安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莫……”还没等喊出他的名字,就给他堵住了嘴巴。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发红的眼睛,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长安!”他低吼一声,猛然把她给抱在了怀里。
他抱的那么紧,几乎要勒断了她的骨头。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长安道:“莫凭澜,你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他稍稍松了手臂,却不放开,“长安,我对何欢儿只有仇恨,你送那么个女人什么意思?”
她冷静下来,淡淡的说:“没意思,就是找个人照顾你。”
“我不要别人,我要你。”说着,他跟个大狗一样,往她撒开衣襟的怀里拱。
长安吓坏了,她大声说:“莫凭澜你放手,你答应过我什么的,我要给韩风凛守孝。”
他根本就不为所动,低低的声音含着怨气,“为什么要给他守孝,他是你的什么人?长安,你是我的,是我孩子的母亲。”
长安给他气笑了,整天这样说,不累吗?
她的话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澜,“你想要找女人,家里有个欢欢,不行还有紫苑红苑青苑,别在我这里闹。”
说了半天,并没有声息,长安低头一看,发现怀里的人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长安半晌无语。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长安想要叫人进来把他给弄走,可是这样暧昧,不就坐实外面的传言了吗?
还好他在床上,就让他在这里睡吧,她去找雪苼。
可是刚一动,他的手跟铁钎子一样紧紧箍住她,根本就不放。
这是真喝醉还是假的。
长安去掰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她有些气馁的去看他的脸,一副酣睡的样子,连呼吸都那么平稳。
长安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她任命的躺回去,把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一点都没有给他留。
还好床更大,就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吧。
她累极了,想着想着却已然进入了梦乡。
等她呼吸匀称了,那边熟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莫凭澜贪婪的看着她,就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伸手轻轻覆在她脸上,她蹙眉,甩过头,发出嘟囔声。
莫凭澜不由得失笑。
都当了母亲,还跟个孩子一样。
这样想着,他的心就越来越鼓涨,某种飞扬的心情就像被卷到浪涛潮头的小船,既激动又觉得危险。
他低头,手指划过她浓黑的长眉,最后停在眉心,点了点,“小坏蛋。”
然而长安睡的正好,没有理会他。
他低声叫起来,“长安,长安。”
长安伸手乱挥,好像在打蚊子,却没醒过来。
这给他壮了胆子。
薄唇含住了她的唇,却不敢孟浪,只是浅尝辄止。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