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消息的并不是虎贲卫,而是赫连曜的人。
这段时间何欢儿上窜下跳的想要拿到赫连曜的那批德国迫机炮,在云州闹了不少幺蛾子。
因为有阿根这个妖孽的帮助,她抓了不少孩子逼迫赫连曜就范。要不是赫连曜的警卫森严,恐怕皓轩都不能幸免。
赫连曜是动了真火,给了她一批破铜烂铁充当武器,结果船上发生了大爆炸,何欢儿的人都被炸死了,阿根就在其中。
这也是赫连曜给莫凭澜送消息的主要原因,他觉得这个妖孽没那么容易就死了,让莫凭澜小心之于注意何欢儿的动向。
这女人在中原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肯定不会回南疆,说不定还会到莫凭澜这里找场子,让他小心。
莫凭澜手握成拳头,指甲嵌入到肉里都没有感觉。他就怕何欢儿不来,要是来了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他也要好好布局了。
要吃饭却感觉莫凭澜神色凝重,换回衣服的长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莫凭澜没想瞒着她,捡了些讲给她听,但是孩子的事儿都略过去了。
何欢儿的手段太过毒辣,用老鼠咬死孩子的事儿太惊悚了。长安现在是母亲,现在津门这里又一堆孩子,他怕她会不舒服。
长安这也蹙起眉头,“何欢儿太该死了,为什么她就不死?”
莫凭澜摸摸她的头发,“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决定不会放过她。现在赫连曜对全国发出了绝杀令,全力绞杀。”
长安点点头,可心情却不好了。
莫凭澜叹了口气,早知道等吃完饭再跟她说好了。
两个人去了这么久,屋里的人竟然还在等着他们。
长安很抱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卫衡南却揭过去,拉着莫凭澜给介绍。
还用他介绍吗?莫凭澜可是和韩风凛面对过无数次,那可都是“生死之交。”
倒是葛覃,笑着和他说了几句,莫凭澜暗暗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自己的老婆了,不用再惦记别人的。
嗯,女儿长得也很好看,一点都不像他那么讨厌。
卫衡南感慨万千,这一桌子的人,曾经是情敌、敌人、夫妻的,现在都是朋友,这人生还真是奇妙。
饭后,莫凭澜匆匆离开,把长安母子几个交给贺青鸾照顾。
韩风凛有些不满,“他在津门也这么忙?”
长安替他解释,“刚才封平的司令赫连曜送来了消息,我们共同的敌人何欢儿逃出了他的罗网,让莫凭澜小心行事。”
长安中了毒的事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对何欢儿这个人还是有耳闻的。
一个女人,能撼动天下,甚至差点把天下给颠覆了,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肯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应付。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长安忙摇头,“他自己能应付,谢谢。”
韩风凛一挑眉,“谢谢?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长安却去看葛覃,怕她误会。
这点雅量葛覃还是有的,她也知道长安在韩风凛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她是不会乱吃这样的飞醋。
晚上,韩风凛拉上卫衡南去找莫凭澜喝酒。
早吃过了晚饭,莫凭澜正在房间里和自己的影卫队长说话,听到声音影卫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韩风凛却盯着晃动的树梢,勾起了唇角。
看着卫衡南手里拎着的洋酒,莫凭澜笑着说:“我酒量也没有你们好,合伙要灌醉我吗?”
韩风凛皮笑肉不笑,“我还真得灌醉你一次,这样我们的恩怨才能一笔勾销。”
莫凭澜摊摊手,‘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却不行,我这边有事。’
“何欢儿的事?莫司令,这些年汗青帮多亏有你,这次对付妖女算我一份。我想江湖人对付她,比你们军队更妥当。”
说话的是卫衡南,这些年莫凭澜虽然是为了长安和青宝相帮他,但这份恩情他一定要还。
韩风凛也道:“衡南说的对,你有什么隐情尽管说出来,江湖人对付江湖事,这是规矩。”
莫凭澜自然知道这两位的手段,事关长安的生死,他虽然感觉到长安中蛊的事在韩风凛面前说很膈应,但是为了长安,他要什么面子。
他把事情说了一遍,特别说了港岛小女孩的惨死和云州孩子被老鼠咬死的事。
他们都是爸爸,这些更能激起他们的激奋,反而不去注意长安的毒了。
果然,卫衡南气的要暴走,“何欢儿何欢儿,天下怎么还会有这种妖女?还有那个阿根,要是给我抓到了一定扒皮抽筋,扔到津门河里喂王八去。”
韩风凛却冷静的多,他皱起眉头,“我以前也研究过苗疆的蛊毒,这玩意儿很神奇。我曾经弄到过一具中蛊而死的尸体,用手术刀挖出蛊虫,那虫子却也死了。但苗疆蛊毒千万,根本就是科学解释不了的。”
莫凭澜点头,“是的,我带长安去看过西医,甚至做x光片都没有找到蛊毒的位置。但她身后多了一个块红色胎记,估计就是蛊虫存在的位置。”
“这个还要找个用蛊高手来看。”
“已经去找了,我让人去请苗疆的大祭司。”
卫衡南皱眉,“能成吗?他和那个叫阿根的也算是沟壑一气呀。”
莫凭澜道:“也不尽然,苗疆内部现在也是四分五裂,苗疆王金布残暴狠砺,早就引起其他部族的不满,而大祭司就是他敌对部落的人,说不定还真请来了。”
韩风凛却没有他这么乐观,“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作为大祭司,是一辈子都不许离开苗疆的,就算他是金布的敌人,可苗疆人在对外的时候可是一致的团结,这也是前朝的十万大军屡次平定南疆却拿不下来的原因之一。”
莫凭澜陷入了沉思,韩风凛果然是一方霸主的材料,他看问题的面和高度都是一般人不能企及的。
他不由得肃穆起来,甚至尊敬的问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找阿根。”
“老大,你没吃错药吧?”
卫衡南十分的不解。
莫凭澜却眼睛一亮,这个方法他想过了无数次,只是怕到时候拿不住阿根,反而让他施展别的阴谋诡计。
韩风凛知道他的顾虑,“是人都有弱点,你说阿根的弱点是什么?”
莫凭澜冷笑,“自然是何欢儿。”
一拍桌子,韩风凛豪情万丈,“那我们就抓到何欢儿,他们苗疆有蛊毒,西方科学也有霉菌和病毒,这些虽然不像蛊毒那么神奇,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阿根解不了。”
莫凭澜的眼睛也跟燃着火一样的亮,“妙,可是这病毒……”
韩风凛指指自己,“我好歹是个法医,这几年在国外这门手艺也没落下。衡南,你让人t去教会医院的实验室偷些细菌培养皿回来。记住了,要小心,不要沾染到身上,要带着标签儿。”
卫衡南也不管什么喝酒的事儿了,站起来说:“趁着晚上,我立刻让人去办。”
他出去后,莫凭澜笑着说:“这病毒有了,就差何欢儿了。”
韩风凛低头喝了一口茶,“你一定想好了怎么抓住她。”
莫凭澜点头,“这事儿还要韩兄多帮忙。”
韩风凛哈哈大笑,“你要拿自己当诱饵,我自然责无旁贷,不过你可要提前跟长安说好了,她可是个小醋坛子。”
莫凭澜腹诽,我媳妇吃我的醋我乐意。
这么想着,他话里也有点火药味,“那韩兄这么帮长安是不是也该跟嫂夫人说一声,毕竟刀剑无眼,这是大事。”
韩风凛却正色起来,“你说的对,葛覃一定怕我受伤,我这就回家跟她去说,酒别喝了,你也去找长安吧。”
说完,他风风火火的走了。
莫凭澜抚额,这都些什么事儿呀。
他又在房间里踌躇了一会儿,才去了长安那里。
还没到长安的房间,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笑声。
莫凭澜一愣,随即从玻璃窗看进去。
迎窗的大炕上,相思更在闹青宝,青宝每次把她给推开,她都要扑上去,最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青宝假装被制服,装出呼吸困难的样子,引得相思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长安在炕边儿守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掉炕下。
不过青宝是个靠谱的,虽然他是个比妹妹大几分钟的哥哥,但是看着却像大了好几岁,哪怕闹的再厉害,也顾着相思。
屋里灯光温暖,长安和孩子的脸都红扑扑的,挂着笑容。
莫凭澜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撩过,痒痒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口鼓胀,满的要流淌出来。
他有儿子有女儿,有跟他经历过这么多苦难的长安。
他们是他最亲的人,是他拼尽了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里,莫凭澜更加坚定了要把何欢儿捕杀的决心。
现在的他掌握了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还怕一个穷途末路的女人不成?
推开门,他扬声道:“闹什么呢,你们这么开心?”
看到莫凭澜来,相思立刻扑过去抱住了他,“爸爸,我在跟哥哥玩背背的游戏。”
青宝嘴角嗫嚅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叫出声儿。
长安给了他台阶下,“青宝哄着相思玩,相思呀,简直给牛皮糖一样黏上了,幸好青宝脾气好。对了,你不是找衡南和韩大哥喝酒去了吗?身上怎么没有酒味?”
莫凭澜笑道:“韩风凛怕喝多了回家跪搓衣板,所以就没喝。”
长安白了他一眼,“葛覃是那样的人吗?你就在胡说。”
莫凭澜凑过去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我真没胡说,要不你去问。”
说着,他脱了鞋子,上了炕。
长安瞪大了眼睛,这个人脸也太大了吧。
他一上去,孩子们可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