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抿了抿唇角,毫不在乎的继续喝着;“若是以前我也会去计较这些的,如今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封凰黑眸沉沉,“一个人低贱不可怕,可怕的是屈于低贱。”
听到他的话,虞折烟沉默了半晌,“我不觉得如今活的低贱,反倒觉得十分的惬意,没有了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如今两手空空的,反倒什么都能割舍的下去。”
封凰没想到她竟然说着这样的一番话来,只知她素来性子孤傲,又极为要强,想必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忍受不料多久。
此时店小二将做好的菜给端了上来,果然他是找了个冤大头,不过片刻的工夫便摆了整整一桌子,其中不乏珍贵的菜色。
虞折烟一边夹了块鲈鱼,一边对那店小二道:“你这是十年不开张,一开张便能吃上十年是吗?”
那店小二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着你们夫妻面善,一会少算些银子便是了。”
听到夫妻二字,封凰的眼底蔓延过一丝的暖意,却随即被虞折烟的话给浇冷。
“你胡说什么,你那只眼睛瞧着我们像夫妻了。”虞折烟一双杏眸瞪得浑圆,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那店小二这才将两个人细细的打量可一眼,然后尴尬的笑着,“原是我眼拙了,不知两位是什么关系。”
虞折烟冷声道:“仇人。”
正要拿起筷子的封凰手微微一顿,一股苦涩凝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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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旁人相比,云霈昌也算是好的了。他的罪责原不像顾玠那样的重,只被发配到去教书去了。
他毕竟是昔日的状元郎,如今竟沦落至此,不由得让人唏嘘。
云霈昌正拿着书,在学堂里讲着之乎者也,却瞧见原本听课的学生不断的往外瞧着,他气恼的刚要呵斥几句,却瞧见虞折烟泪眼婆娑的站在外面。
被流放之后亦是九死一生,亦不知旁人的死活。
他扔下书本,只奔到屋外去,唤着她的名字,“折烟。”
听到他的声音,虞折烟哭的更加厉害,只抹了把眼泪,竟瞧着云霈昌的鬓角竟增添了几缕白发。
谁知他扑通一声竟跪倒在地,“只我害了你。”
虞折烟忙走过去,将她搀扶起来,道:“表哥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你若是不搅入这是非之中,也不会如此。”
“是那温静娴拿走了那布防图,那日你和顾玠搜寻的时候,那东西原就在她的身上。”云霈昌满脸的悔恨,“我原以为她待我有几分的情分,可不过是一场空。”
虞折烟听到这话,忙劝道:“过去的事情莫要再去计较了,这原是注定的事情,生死有命罢。”
云霈昌和虞折烟说了一会子的话,便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虞折烟指了指远处树荫下站着的封凰,然后道:“是他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