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玠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的时候,却见湖边挤满了人,手里皆提着火把,灯笼,原本黑暗的湖边被照的明亮。
虞折烟已经被丫鬟们搀扶起来,浑身的绸缎衣衫已经被浸湿了,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而她发髻也松散开来,湿漉漉的粘在耳畔边。
见到顾玠来了,众人全部跪在地上请安,连虞折烟身边同样狼狈的白奉也跪下饿了。
顾玠越过众人,慢慢的走到了虞折烟的面前,脱下身上的罩袍给虞折烟披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掉在里面了?”顾玠声音里满是责问和担忧。
虞折烟被白奉戏耍了一番原就怒火中烧,在众人面前也是跌了面子的,她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然后伸出玉葱般的玉指,遥遥的指向了白奉,“他——”
顾玠和虞折烟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可从未见到过她如此委屈含泪的模样,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苦楚。
他也猜测出她动几分演戏给他瞧,可他还是自甘情愿的上钩了。
顾玠面带怒意的瞧着跪在地上的白奉,“你究竟做了什么?可是你欺负我娘子的?”
虞折烟生怕白奉那巧舌如簧的嘴解释起来,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一边将头埋在顾玠的怀里一边
,“他佯装溺水,骗我下去救他。”
“将白奉给我绑起来,杖责三十。”冬琅温柔的抚摸着虞折烟的发髻。
白奉以前还自以为他有什么断袖之癖,没想到却极尽宠溺的对一个女人,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然而就在众人的诧异的目光中,顾玠和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顾玠搀扶着她走过几条长廊,带着凉意的风吹在她湿漉漉的衣衫上,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顾玠满脸的担忧,却听见虞折烟用担忧的声音说,“你命人打那白奉,他会不会嫉恨我,看起来他不像是好欺负的。”
听到她的话,冬琅却笑了起来,“不是好欺负的,不还是被你欺负了吗?”
“原来你都知道,都是他先招惹我的,他挨顿打也好,省的到处招花捻草的。”虞折烟满脸的疑惑,“既然你听闻了事情的原委,你为何还向着我。”
他呵呵一笑,“你是我的娘子,难道还护着旁人。”
虞折烟连眉角都带着笑,“我算了算时日,还有四日便是中秋佳节,我们去广陵街上瞧瞧花灯如何,阿诺那孩子最喜欢猜灯谜了。”
廊下的灯笼慢慢的晃动着,顾玠的眼神里凝着淡淡的一层黯然,“我与封凰已经约定好时日了,那天我会送你和阿诺离开。”
这些时日被忽略的东西一下子狠狠的戳在了她的胸口,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她佯装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一笑,“也好。”
待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却见阿诺不在房里,一问侍婢才知道竟是拿着兔子给灏儿去瞧了。
顾玠听到这话顿时满脸的怒气,“我正罚那孩子跪在书房里,阿诺那孩子怎么去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