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本来想进去帮忙,可想起男人那利落干练的大厨架势,就熄了去帮倒忙的念头。
去了拖鞋,在羊毛毯上走了走,她便赤着脚上了二楼。
顺着男人的指示,找到正中间的主卧,她在门口顿了顿,想不明白,她一个客人,男人为什么给她腾出主卧。
可想起方才男人给她糖时的玩世不恭,就自动当成是他不在乎这些常理。
毕竟见了第二面,就邀请她回家住,和微微思考,就同意入住的她,二人都不可以常理忖之。
她伸手一推,房门就自动对她敞开,放眼望去,嗬!是满目的粉白交织,粉嫩嫩的墙,白色带蕾丝的公主床,床头满是童话里的动物公仔,白鸟羽毛织成的地毯上,铺满各种糖果和鲜花。
“这人是童话故事看多了,还是脑子秀逗了?”白芷扶额皱眉,可赤脚踩上飘逸的羽翼毯,再一头扑进满是毛绒公仔的公主床,忍不住来回滚了滚。
舒服!她想,真得太惬意了啊!
在床上赖了赖,剥了几颗铁罐里精装的巧克力糖吃,心满意足的白芷关上房门,下了一楼大厅。
蓝色的水晶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精致色香的西式餐点,牛奶蘑菇汤又浓又鲜,浅青西芹点缀的意大利面,光是看着就很高级。
把最后两盘七分熟的牛排摆好,大厨去了围裙,纯白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领扣解到第二颗,隐隐约约的锁骨,禁欲又性感,笔直修长的双腿把严肃端正的西裤穿出惊艳拓落的美感,配上那张似笑非笑的绝色脸,真是秀色可餐,似乎跟之前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只在乎她的深情直率公子形象,有了区别。
他把雪亮的刀叉摆好,绅士地拉开高脚椅,“请吧,公主殿下。”
白芷蹙眉,没有忽略他低头瞬间,嘴角一闪而过的冷酷笑意,款款落座,左手拿叉,右手执刀,“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顿饭结束,白芷吃得心满意足,主动担任了洗涮餐具的任务,男人眼看推拒不得,就由她了。
去往浴室的瞬间,回头问了她一句,“房间满意吗?”
背着身涮餐具的白芷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他的语气有些低沉阴郁,斟酌回了一句,“很好,就是太隆重了。其实我睡客房就行,你的主卧看上去精心布置,我就住两天,用不着这么麻烦。”
“满意,你就住着。”男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不满意,就不住。”
“行吧。”白芷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既然主人都不介意,她还推辞个毛。
等到清理完了餐具,在碗柜里摆放整齐,白芷收拾收拾就进了二楼主卧。
打开衣柜,不出意料,符合她尺寸的睡衣和衣服都有,布料柔软高级,只是清一色的公主萝莉风,蕾丝和粉色,几乎是常态配饰。
她随意挑了一件没有蕾丝的粉色公主睡裙,进了粉妆玉砌一样精致的浴室。
满是恶寒地快速洗了个热水澡,白芷套上公主裙,吹干头发,就扑上了纱幔朦胧的大床,抱着一个熊猫公仔,头一挨上香喷喷,软绵绵的枕头,就睡着了。
没办法,不是她没有戒心,实在是太累,太困了。
凌晨两点半,午夜梦回,阴气最重的时段,白芷被一连串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了,睁开眼,地上本是羽毛织就而成的地毯上,密密麻麻林立着无数只各种种类的鸟,肉色深深,身上却没有一根羽毛,像是被剥了一层皮的熟鸟。
发出又轻又碎的哀叫声,围着她的床,来回摇曳,眼看着就要上了她的床。
白芷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光是密集恐惧症,看到无数只密密麻麻的没羽鸟,就够她受得了,居然还想往她身上凑,真是彻底吓醒了。
一边往床尾退,一边伸出双手四处找东西防身,可触手的冰冷黏腻感,却让她愣了。
她僵硬回过头,借着清冷惨白的月光,就看到床头堆积的童话公仔们,此时都睁开一双红通通的眼珠,盯着她。
而它们原本毛绒绒的身体,此时成了被粗糙手段缝制而成的碎肉块,模糊淋漓,从针线缝接口渗出的血色,几乎染红了整片白色蕾丝边的床单,并顺着白芷摸过去的手,渗透到她的身下。
“卧槽——!”原谅她陋鄙的粗口,可实在是吓死宝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