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平时并不像是有知识的人,也不太喜欢读这些东西,却恰好就知道秦昭襄王的故事,便讲给了他听,听得刘如意津津有味,向母后竖着拇指赞扬。
看着儿子幼小无知天真可爱,戚夫人爱抚的捏捏刘如意的粉嫩脸颊,包含希冀的说:“如意,将来如果你做了皇帝,会做个明君吗?”
刘如意一笑,摊摊手,天真的说:“刘盈哥哥是太子,他才是未来的皇帝。儿臣一生效忠于他。”
戚夫人将手指往他的脑门儿一戳,“傻孩子……”
戚夫人话音刚落,厅下传来荆倾熟悉的声音,“夫人。”
戚夫人和如意一听是荆倾,停下刚才的话,穿过遮盖的纱绸窈窕的走出来,却见两个怪人跟在她身后,戚夫人由一惊转为质疑的上下打量着芸何秀月。
“她们是谁?”
“荆倾姐姐,你怎么带了两个乞丐啊?”刘如意听得有人到来,也从纱绸后面活泼的跑出来,一见芸何秀月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样子便口无遮拦的问起了荆倾。
荆倾拉着她二人立刻跪下,“娘娘,请您准许留下她们吧。”
戚夫人听得一头雾水,扶起荆倾问:“怎么回事?”
“她叫孙芸何,她叫任秀月。”荆倾指着她们告诉戚夫人:“她们曾经在长信宫做事,因小事得罪皇后,皇后将她们囚于永巷,荆倾与她们曾是无话不说的姐妹,不忍见她们受难,私自向皇后求情将她们带回宫里,还望夫人您成全此事。”
“长信宫?”戚夫人警觉的反问,拉过荆倾到一旁,小声道:“她们是皇后身边的人,万一她们是皇后派来监视我们的怎么办?”
荆倾摆摆手,“夫人放心,她们已与皇后结仇,定不会与皇后为伍,荆倾信得过她们。”
见荆倾这样说,戚夫人还是心有怀疑的扫视着她们二人,小声的问,“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落到皇后手里,那就是你的错了,是你认人不清,你敢于承担后果么?”
荆倾立刻举起右手发誓,“如果她们果与皇后同谋,荆倾愿滚钉板。”
戚夫人见她如此发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是警觉的一瞥芸何秀月,良久才蓦然点头允许芸何秀月留下来了,她们二人欢愉的跪地不停地向戚夫人感谢,荆倾站在一旁也是直高兴,她就知道戚夫人不比皇后,戚夫人单纯善良。
高兴之余,荆倾听见如意念书,很是觉得奇怪,如意从来不会主动的读书的,就问戚夫人原因,戚夫人习惯性的挑挑眉,“几日前,皇上与我说如意已是八岁了,要想当君王,就要知晓一些书中之道,不是光靠马背就能守天下的,皇上与我都有意给如意寻一个好太傅来教导,今日闲的没事,恰好我知晓秦昭王的事,就说与他听了,如果有了太傅教导,日后大臣也不会说如意只知道顽皮。”
秀月听闻她们谈话早已明了戚姬的意思,便神秘的笑了。如意瞧她傻笑着,歪着脑袋过来朝着她天真纯朴的问,“姐姐,你笑啥嘞?”
如意的一问吓坏了秀月,一抬头,荆倾与戚姬也正严肃的看着自己,心下瞬间惶恐不安,身边的芸何凑近她赶紧戳了戳她,脸上的肉僵硬着扭动,芸何赶紧替她遮眼,“夫、夫人,秀月刚对我说鱼藻宫华美宽大,以后这里便是我二人的扎根地儿了,想着定要好好侍奉夫人,想着夫人为人宽和至善,代王活泼可爱,我们自是有福了,于是秀月便憧憬着幸福的笑了。”说完低头赶紧瞅一眼秀月,秀月递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补充道,“正是正是,早闻鱼藻宫气氛好,我们能来必是感谢夫人的,此后我二人尽心侍奉夫人。”
戚姬严肃的面庞终于温和起来,与荆倾对视一眼,略带笑意向着两边的侍者道,“赏!”不一会儿,侍者便手捧五十金恭敬的端到戚姬面前,戚姬递给荆倾一个颜色,荆倾便叫她二人赶紧谢了戚姬,替戚姬把金分给芸何秀月。
秀月将金拿在手里,大呼一口气,又一次感激的看了一眼芸何,芸何朝她笑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