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男刺客这件事,吕后忽然想起了芸何秀月,看着荆倾就此离开去永巷接她二人,她原本有些忿忿的脸竟扬起了神秘的笑容,戴青原本就知道吕后的事情和计谋,看着娘娘有了喜悦之情,她也跟着开心起来,走到吕后面前说一些恭喜逢迎的话。
“娘娘,看来我们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但吕后却是稍有些担心的一瞥戴青,“还差一点。”
戴青满脸不解,瞪着双眼,目光随着吕后而移动,吕后知她不明白什么意思,蜻蜓点水似的一笑,边下台阶边讲给她听,“好不容易把她们送进鱼藻宫,就不允许有失败,我与她们二人说过,正是由于她们和荆倾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荆倾才不会对她们有所猜忌,戚懿自是相信荆倾,所以我才敢让她们放心的去为我做事。”
戴青一边扶着皇后一边恭耳倾听。
“但是任何事都是说不准的,怕她们与荆倾呆久了,会被她所收服而反戈为戚懿做事,那样就不好了,所以本宫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吕后停下来,郑重其事的对她说。
戴青听到又有新任务了,很是高兴,跪地请命,“娘娘请吩咐吧,戴青一定做好。”
吕后将她扶起,她知道戴青是会这样说的,戴青就像是她的另一个女儿一样,自然戴青对她也是忠心耿耿,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知道芸何秀月是哪里人么?”
戴青记得她们曾经说过自己的家乡,努力想了之后,眼前一亮,“她们都是齐国城阳郡人,娘娘,您问这个做什么?”
吕后道:“细作之人,本宫通常都是不会相信她们的忠诚的,很可能会被金钱利禄所诱降,本宫给过她们几百金,可是要想让她们绝对忠诚于你,就要拿住她们的要害。”
戴青仿佛知道吕后想要怎么做,不停地点头赞成,“娘娘是想要我到齐国对她们的家人进行监视么?”
吕后又笑了,拉起她的手轻拍着,“知我者戴青也。不过无需你亲自到齐国去,只要吩咐几个人罢了,记住,只是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芸何秀月敢背叛我,休怪我不客气。我要用有限的人力为我做无限大的事情,这样难免有所牺牲。”
戴青大致知道了自己的任务,行了告退礼就去按吕后的意思办事去了。
荆倾从永巷接出了芸何秀月,芸何秀月二人对彼此还是充满了敌意,谁也不理谁,一左一右走在荆倾身边。荆倾瞧她二人水火不容的样子倒也十分为难,总觉得必须得把她二人的心结解开,否则去了鱼藻宫也是待不长的,便叫她俩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给她听,一路上大致了解她们为何而吵闹以至于进入永巷。听完之后,荆倾却笑了,将她俩的手拉在一起,给她们讲述了当年三人在永巷时候的快乐时光,三人互相帮助如同姐妹,遇到难事必不能互相攻击,姐妹之间必是宽容,荆倾的一番话说的二人低下了头。荆倾知道她们的矛盾已然了结,便叫她们拉手示好,她二人先是扭捏不肯认错,最后还是芸何主动的拉起了秀月的手,说了句对不起的话,弄得秀月也觉得自愧起来,也说了对不起,三人又成为好姐妹往鱼藻宫而去了。
荆倾不敢让她们先去洗漱打扮一番再来见戚夫人,因为要芸何秀月来鱼藻宫做事分明就是她自己的主意,她不忍心见她们二人受苦于永巷,就私自做主向皇后求情将她们带回了鱼藻,她并不知道戚夫人究竟肯不肯听自己一言,让她们留下来,所以也是满怀忐忑。
平时走鱼藻宫欢快轻盈,今日不知怎的,走起来那么漫长又深沉,仿佛脚下放了胶水一般,走了一步不敢抬第二步。她在想,如果戚夫人介意她们曾经是皇后的人怎么办呢?毕竟皇后与戚夫人二人暗地里是水火不相容的,彼此的任何东西是碰都不碰一下的,谁都不愿与彼此有任何牵连,避之不及。
荆倾带着她们二人来到了戚夫人的宫里,芸何秀月显然还没有来过戚夫人这里,虽是满头凌乱,衣裳破烂,但丝毫挡不住二人的新鲜劲儿,左瞧右看着,亮堂的宫殿里,干净的地板任由她二人乱踩着,很快就把如水洗的地板踩个脏兮兮的,都是脚印。
荆倾往身后一看,唉声叹气虽是觉得不妥,但没办法,她们还没有得到戚夫人允许留下来的许可,如果让她们脱掉鞋子那也是对戚夫人的不尊敬。
还没走到头,就听见纱绸后面传出了戚夫人教代王刘如意读书的声音,悦耳动听,刘如意虽是八岁,念起来浑然有力,乍一听少年英主之音,让人无限遐想,若山川雷动鸿雁掠天。
“母后,秦昭襄王赢稷果若明君么?”刘如意平时不怎么喜欢读书,今日不知怎的却是乖乖与母后并坐,也学起了这些文章,遇到疑问了就转着脑袋问戚夫人。
厅下的秀月听了,心中忍不住笑了:平时风风火火的小霸王居然也开始读书了,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又听见戚夫人传来莺莺之语,“是不是明君母后不敢定论,但是他在位时期任用白起领军长平之战,大败赵国,又用范雎远交近攻之策步步紧逼关东六国,灭义渠筑长城扩咸阳,灭东周,不断加大秦国领土,为后秦的统一做下了基础。自古明君后人论,谁是万古流芳谁是遗臭万年,这些都是由后人来做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