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王丞相利苍说南越王赵佗近一月屡屡率兵侵袭长沙国边界,时有攻下一两座县邑才回南越,掳走金银器物海量。这,这赵佗,我们倒是小看他了。”陈平上前道。
刘邦‘哼——’了一声,被怒火烧得不屑道,“小小南越也敢侵袭大汉国土。与项籍争霸时,兵力全都集中在对项籍的围剿中,便没有顾虑赵佗,不料今日竟成了祸患,如果不发兵对其进行剿杀,朕不能心安。长沙国乃是南边屏障国,也是中央权力管辖范围最弱的地方,但是赵佗竟把它视为可以进攻的地方,那就错了,若是不对他进行武力打击,赵佗不会知道我大汉的强劲。朕意已决,明日沙场点兵,发兵南越。”
陈平萧何立刻不约而同的上前制止刘邦一时头脑膨胀的决定。萧何一脸郑重的拱手道,“陛下三思,四封之内初经战火,百姓生活困苦,好不容易与匈奴联亲换取和平,现在怎可轻易发兵南越,且南越尚离长安三千里,路途极其遥远,且臣听闻南越民风剽悍至极,人民个个雄武;再者南越气候湿热,北方军卒不适应南边的气候水土,倒是还未到南越,军卒病倒一大半,臣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刘邦气愤的欲要说话,被陈平抢个先机,继续劝道,“萧丞相所言无假,汉朝现在正全力进行徙民,国内事务如麻,一切百废待兴中,去年刚刚平定燕代两国的叛乱,投入的军队死伤大半,又造成人口锐减。今年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卒尚未修整过来,匈奴虽是与汉家联姻,但是匈奴一向蛮横少礼,不守约,前时的寇贺兰就是见证。如此一来南强又北劲,内有满目疮痍的摊子要整顿,陛下发兵南越怕是不可能的了。”
刘邦脸色稍改,将萧陈的话听进心中,抑制怒火思忖半晌道,“君侯且看该如何处理?”
陈平上前一步拱手道,“不如交好南越,索性南越只是侵袭几个县邑,并未从长沙国土上将它占为己有,怕是赵佗也忌惮皇上的威严,不如写信规劝赵佗好生看管南越,重点称述汉家的军事实力经济实力,劝解他处理好与长沙国的关系。臣念他侵袭长沙国,不过为了长沙国的丝织品、茶叶、铁器之类货物,赵佗所属南越乃南夷之国,经济力低下,他必不敢公开激化与汉朝的矛盾。”
萧何表示同意陈平的说法。刘邦看了看陈平萧何,依然有些忧虑道,“初,朕将南越国的豫章、南海、桂林郡等虚封给长沙王,不过为了牵制赵佗。今日二公称赵佗只为丝织品、铁器茶叶侵袭长沙国,不也有些牵强么?”
陈平略微思忖片刻,便道,“若他真想与大汉为敌,如何不选陛下刚开国之时?如今大汉修养多年,他却来侵袭,不也难说的过去么?且利苍不也交代赵佗掳走金银器物么?赵佗并无军卒驻扎在长沙国。”
刘邦自觉陈平说的在理,的确是南强北劲,要进行一次发兵远国地区的军事行动,确要综合国内国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