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郎说你从来不吃我开的药,我今天就亲自来,守着你喝。你什么时候把药喝完了,我什么时候走。”依谣做好了长久准备,靠着椅背,舒舒服服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魔祁。魔祁也只是静静躺着,闭着双眼,用自身灵力调息着血脉,只不过他这次伤得太重,灵力的协助也没有改变他的伤势。
依谣看着窗外太阳日渐西斜,心里面火辣辣的,自从自己和这个家伙来到这里天晓得有多久了。她着急想出去,可是这里的人从来都没有出去过,根本不能告诉依谣怎么出去,她自己也试过好多次,希望全部落空。她现在就只能寄望于床上这个人好起来,带她出去,毕竟他能带自己进来啊!依谣愤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药碗不耐烦地说:“你喝,还是不喝?”
魔祁只是睁开了双眼,茫然看着依谣,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依谣二话不说,冲过去拿起药碗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冰冷的药水漫过土碗碎片,朝依谣的裙摆爬来。依谣愤恨地瞪着他,几株泪花闪着,还不停地吼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啊!你以为我想守着你喝药,我想逼着你喝药吗?那是你的身体,不是我的!你爱喝不喝,你想死我不拦你!我们萍水相逢,你却把我弄来这么个莫名其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要是自己能出去,我还不想来伺候你呢!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我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说罢,踩着碎片,甩门而去。
虽说魔祁还沉在刚才的震撼中,但是他却松了一口气,说着:“终于清静了。”
人走茶还未凉,依谣又转身端着另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了。魔祁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不觉颤抖了一下,瞪大了双眼看着依谣站在门口的身影说:“你怎么又来了?”
“你会说话了?”依谣忽然凑到床边,破涕为笑。魔祁无奈地直视屋顶,我又不是哑巴!
“起来把药喝了。”依谣扶起魔祁,魔祁这回倒是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想得很明白,既然自己必须依靠她的药才能康复起来,又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刚刚依谣的一席话,猛然让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抓她来,差点误了大事。依谣看着魔祁喝了药,心满意足地离去了。之后每天,依谣必定定时来亲自照料魔祁。
一个月的光景不过就是太阳从汤谷到归墟的几个来回。眼下,昆仑殿正紧锣密鼓的为今晚黄帝寿宴做着准备。四方诸神将集聚一堂,共同朝拜。这可忙坏了久经沙场的离朱和象罔,两个大老爷们儿,还从来没有操持过这种事。因为关乎众部落对天帝的敬仰,他们更加不敢怠慢。
华灯初上,昆仑山脚下就已经积聚了人族、妖族、巫族等小部落的首领和代表,因为不具神籍,无法登上昆仑山,黄帝便命人就环昆仑山脚为他们设宴,以示感谢。同时,受到黄帝亲邀的诸神们也纷纷飞至昆仑山顶,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难得的机会,想平常没有黄帝邀请,谁都没办法飞进昆仑山,就算从山路往上爬,也有很多机关和鬼打墙,让人摸不着头脑。
黄帝身披鲜红大炮立于大殿中央,花白的发丝高高挽在头顶,彰显出至高无上的气派来。离朱在殿外三百里处迎接,象罔则负责殿内的安排。少昊与共工同颛顼、梼杌、穷蝉、元冥携手前来,恭祝黄帝寿喜,黄帝眉开眼笑地扶起少昊和颛顼说着:“我这两个孩儿结为亲家,身为长辈的我都还没有亲自去恭喜呢!怎么没看见新王妃呢?”
梼杌上前回话:“贱内初到北国,偶感风寒,不宜前来。她还再三叮嘱一定要送上她的厚礼!”梼杌身后的小厮立马将一个锦盒递给了黄帝,黄帝身边的随从也匆忙接过。黄帝只是笑呵呵地说:“我这孙女就是娇贵,你要多多疼惜啊!”
“是!”
一番寒暄过后,殿外突然飘来阵阵桃香,像是带有酒意似的熏得人眼醉心迷。黄帝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落英缤纷似雨下,仙鹤神童抱桃来。黄帝抿嘴一笑,以灵力发声,对着殿外柔声念道:“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伴着琴瑟之音,一女子柔软细腻如黄莺一般的歌喉,娓娓开唱。
众人皆疑来者是谁,却只有黄帝一人面露早已知晓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