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哀苍抱了抱精卫,又怕伤着孩子就松开了,“多久了?”
精卫颔首羞涩地说道:“也没多久……”
“你在婚前就和梼杌?那元冥……”
“哀苍来了吗?”梼杌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打破了精卫支支吾吾的尴尬。
“好妹夫,速度倒是快的啊!”哀苍打趣着,却看着梼杌头上绑着绷带,赶忙问道,“怎么受的伤?”
“不小心自己走路的时候摔着的。”梼杌敷衍了过去,“你们兄妹难得见上一次面,就多聊聊。我也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精卫不放心地问道。
“不用了。这里我从小长大,还是很熟的。”
“熟的还是撞到了自己?”哀苍开玩笑地说着。因为看着自己的妹妹怀孕,一时高兴,便口无遮拦起来。
精卫怕梼杌误会正想辩解,梼杌就已经笑着说道:“说的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哈哈!我会让几个人跟着我的,不用担心。你们安心叙旧吧。”
精卫和哀苍目送着梼杌在婢女的服侍下远去了。哀苍忽然说道:“原本看你嫁给梼杌,心里着实不放心地。现在看见你们倒也琴瑟和谐,相敬如宾,我倒也安心了。只要你能幸福!”
精卫苦笑着坐了下来,哀苍坐在一旁问道:“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还早着呢。现在刚开始现形,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精卫忽然岔开了话题,“父王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因为我急着想来看看你,就先行了一步。父王随后就到。”
“大哥,你是急着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你的娇妻的?”
“都有吧。”哀苍笑着,“依谣现在在哪呢?”
“瞧瞧,马上就露馅了。还说来看我的,话说不上两句,就要去找依谣了。不过,她现在应该不在宫里。今日是她母后的忌日,帝颛顼陪她祭奠去了。”
哀苍哦了一声,“句龙不在这里?”
精卫自然知道哀苍的意思,便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劝道:“大哥,强扭的瓜不甜。是时候放手了!”
“公平竞争,何况我已经娶了依谣过门。”哀苍的脸色瞬间就暗淡了下去。精卫也不好说什么,只在一旁长吁短叹着。
梼杌出了房门,趁着颛顼不在宫里,竟支开了所有人,自己独身来到了当年收留娅桑所住的院子。穿过花园,昙花还未盛开,但是梼杌依旧能闻见那熟悉的味道,是娅桑的脂粉味。
他推开了房门,居然一尘不染。梼杌浅笑着:“依谣吗?”
“是我。”从屏风后当真走了一个女子出来,“我想弥补我当初的过错。”
梼杌关上了门,熟练地坐了下来,“其实,你不用如此麻烦。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或许是对你而言。”釉湮站在梼杌身侧,“但是对我,却是被人利用的悔恨和醒悟。”
“既然你能回头是岸,便是好事。”
“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你当作贺礼。但是,毕竟我们曾经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一点心意,只等你签字。”釉湮说着就递上了锦帛。
梼杌将灵力灌在手指尖,伸手触摸着,竟是休书一封。
“我知道,当我是杀害穷蝉凶手的身份暴露的时候,大荒的所有人都会自动忘记我是你的妻子,你再娶妻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不想再黄帝口中落下口舌,所以,这个就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
梼杌没有拒绝,笑着就将锦帛装进了衣袖中。“你只身冒险前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吧?”
釉湮坐了下来,低声耳语。
北国王后的忌日,因为颛顼从未在意过,所以每年也不会有人前来祭奠。此时,也根本没人知道颛顼和依谣即将面临的危险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