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琅以为他是在嘘寒问暖,“噗嗤”一笑:“妾身什么时候怀上的,难道王爷不记得了吗?”
“本王识得一位千金圣手,不需诊脉,就可以瞧出孕妇是哪天有孕,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十分神奇。本王有意请他进府,给你和清欢都瞧一瞧,然后重新给你换一个保胎的方子。”
床帐后面的冷清琅一愣,然后一口婉拒:“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妾身都欢喜,就不用这样麻烦了。”
“他与本王有些交情,算不上麻烦。”
“真的不用,”冷清琅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微轻颤:“姐姐给开的保胎药不就挺好吗?妾身如今这幅样子,都不敢见人。”
慕容麒听她一再推脱,心中便有些生疑,站起身来:“那就这样说定了,本王明日便给他送一份请柬。”
“王爷!”
冷清琅的声音很急。
慕容麒扭脸,眸光闪烁:“怎么了?”
“王爷怎么也开始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了?怕又是像灵婆那样,只是招摇撞骗的吧?假如他说是男胎,风声张扬出去,回头妾身生下来的,只是个女儿,岂不成了欺君之罪?”
慕容麒微微一笑:“府里最近有些风言风语,有婆子说,看你的腰身不像是怀三月身孕的,必然不足十月就能分娩。本王要治罪容易,可是要堵住这些人的嘴,总要有个理由。为了你的声誉着想,本王觉得,很有必要。”
冷清琅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妾身吗?妾身究竟怎样招惹了这些人,怎么总是见不得我好?”
慕容麒的声音愈加冷:“你也不用哭,清者自清,最差,孩子落地自然真相大白。对于中秋那夜发生的事情,本王很怀疑。”
他转身便离开了紫藤小筑。
他已经相信,冷清琅的身孕的确有问题。所以他要去找沈临风,详细询问方品之一案,让冷清琅无话可说。
冷清琅躲在床帐里瑟瑟发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慕容麒对这个孩子生了疑心。
虽说方品之死了,死无对证。自己在惠妃与父亲的袒护下,也能暂时相安无事。可是,孩子什么时候分娩,那是有定数的。俗话说瓜熟蒂落,孩子要出来,谁也拦不住。
早产婴儿与足月婴儿,有经验的婆子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怎么办?
一想得多了,冷清琅就觉得心慌,不舒坦。
她冲着外面吩咐:“赵妈,帮我将御医叫过来。”
赵妈立即应声去了。一会儿,御医便拎着药箱几乎是一溜小跑,来了紫藤小筑。给她诊过脉,仍旧还是那几句:按时服药,尽量不要多思,好好休养。
不多思,不情绪激动已经是不可能的。
冷清琅沉下脸:“御医,我的身体状况,你应当最是清楚,我就问你一句,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的几率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