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锋买的票是12月15日晚上八点从广州白云机场飞往美国密歇根州的机票。
临行前,田微微只知道她是要外出散心,心知她每年的生日和元旦都有沙南通的祝福和参与,今年没有了,心里不好受,出去也是好的,因此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也就没细问。
她第一次如此旅行,也算得上一次特殊的人生经历了。坐在飞机上,看着外家灯火逐渐隐没在云层,她忽然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次的独行。
在万米高空中,机窗外是漆黑的夜,隐约掠过的云团,她忽然觉得人生如梦,睁眼看时是一个世界,闭眼再看已是另一个世界,她和他从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能如此相爱一场,即便是这万里长空也无法阻断她和他的心里联系,那该是一个多少深厚的缘分。
既然,缘分的发生不由她和他,那么,缘分的结束便也应是由不得她和他了,那她还纠结什么呢?一切随缘吧。
是以,她心里是有他没他,他心里又是有她没她,便也不是强求得来的,生活里两人无论是否一起,人生里的把握和走向都得是他和她各自独立的。
她一颗纠结了无数次的心,终于在这万米高空的行云破雾中放下了拧结的绳索,变得松弛自然,豁达敞亮。她没想到,尚未见到他,便在这见他的途中释然。
这样的释然,无所谓对他和她之间的爱的是拿起还是放下,而是,在便相伴,不在则不留的随心所欲了。
奔波至安娜堡,好不容易找到入住酒店,找清楚大学里的位置方向,才知道学校里的毕业典礼是需要门票才能进去的。
她对此手足无措,想了想,便在飘着鹅毛大雪校园里,询问身边路过的学生们,看谁能给她一张会堂门票。
幸好学生们都是热情友好的,看着她笑容里泛着善良,请求中满是诚恳,眼神里尽是坦诚,便也都礼貌而愧疚地笑着拒绝了她。
直到半小时后,才有一个匆匆而过的美国女生,说需要她再等自己回去住处取了来给她。她感激不尽,说一定是要跟着到楼下等的,这么大的雪,这么寒冷的天气,她不想让这位热忱帮助她的女生再度折回来多走这一段路。女生见她如此诚恳,便问她:
“你是这其中的毕业生的家属吗?”
“呃,是一个朋友。”
她回答道。
“哦?那他不知道提前帮你领一张票吗?”
女生很奇怪。
“哦,他并不知道我要来,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就想着干脆给他一个惊喜了。”
她含糊地解释道。
“喔!你真是太令人钦佩了!我猜,他一定是你的男朋友吧?你很爱他,对吗?“
女生一脸艳羡地望着她笑着叫喊了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