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说的也是实情,林清欢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但,她现在的确没什么闲情逸致跟容晨在这里绕圈子,显然也没必要。
眼见着林清欢眼里多了几分不耐烦,容晨敛眉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林小姐,我能问问你什么时候对我那么了解了,以至于昨天晚上,想都不想就直接承认,直接逼得我一句话都没说?”
林清欢没看他,慵懒的靠在长椅上,沉吟片刻才道:“容总您误会了,我对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哦?”容晨嘴角微扬,显然不相信她说的:“是吗?”
林清欢轻笑着,语气里没有半点隐瞒:“昨天晚上我之所以会那么做,完全没考虑过您会怎么做,怎么说。”说着,顿了顿:“之所以会没有任何犹豫的做那种选择,是因为我觉得,秦瑶居然能对自己下得了那么大的狠手,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
“从当着胡太太的面儿想要叫我出去单独聊聊,到我借口离开在胡家闲逛,她却那么凑巧的,在我走到那么隐蔽的地方才出现。”林清欢嘴角扬了扬:“连容总您都夸我聪明了,那我何必还要装傻呢?那些事情,要说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说着,林清欢稍稍松了一口气,风轻云淡的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花架,舒缓了一口气才又接着道:“如果我是她,如此的苦心孤诣来栽赃一个人,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我很想相信容总您的为人,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从哪个角落里忽然冒出来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说,他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就是我因为看不惯秦瑶而下的狠手呢?”
自然,这些都是假话。
其实也不排除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只不过,那天容彻带她离开是走得与他们来时相反的方向。
如果真的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藏了人,这一来一往的,容彻肯定能发现。
但,都没有。
所以最后自然就派出了这种可能。
但跟容晨,林清欢实在没必要对容晨句句属实。
说着,林清欢看向容晨:“我想,考虑到这种情况,即便是容总您,也会彻底杜绝从第三者口中说出的信息吧?”
容晨看向林清欢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赞赏,同时,也带着几分遗憾:“不得不说,林小姐真的是太聪明了。”
林清欢无声笑着。
病房里,贺然之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呆着,林清欢与容晨走后没多久,便按了传呼铃叫了护士过来。
他身上的伤现在虽说好的差不多了,但完全依靠自己从床上下来还是有些吃力。
然而,让贺然之没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是护士,而是容彻。
看见容彻从病房外面进来,贺然之稍稍有些意外,不过片刻之后也一脸了然。
毕竟,容晨能找上林清欢,容彻这时候跟过来,再正常不过了。
容彻在病房里没看见林清欢,视线转到贺然之身上,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姐呢?”
姐这个称呼从容彻嘴里说出来,贺然之总感觉有些意有所指,甚至是,警告。
所以,没来由的有些不想搭理他,不过,最终还是老实告诉她:“刚容晨过来找她,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容彻倒没多意外,只是听到两个人在一起,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拧,好一会儿才接着问了一句:“知道去哪儿了吗?”
贺然之嗤笑一声,看了看自己还绑着绷带的腿,眼底蔓延着一抹调笑:“我姐说我要跟她,她回来就把我腿打断,反正……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容彻最烦贺然之这样。
明明知道这话对他不会有任何作用,但偏偏要说出来恶心他。
一次两次的,容彻的确不在意,也不想让自己跟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计较,但……就是恶心,会膈应。
而贺然之看着容彻离开,敛着笑意的眼眸逐渐蔓上一抹阴冷。
天台。
容晨与林清欢又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最后,双腿交叠,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十指紧扣的随意的搭在身上,捎带着薄茧的指腹漫不经心的磨蹭着手指,微敛着的眼眸藏着些许意味难明的笑:“听说前段时间林小姐跟颜小姐也闹不愉快了?”
这个‘也’字让林清欢稍稍有些反感。
她是不怕事,但容彻这话生生让她的觉得,自己就是那种没事找事儿,四处结仇的人。
可,容彻没等她说什么,噙着笑意的眼眸便落在她身上,轻描淡写的缓缓道:“不知道林小姐听没听说过颜小姐的背景。”
听说过,但林清欢却道:“没有。”
容晨仿佛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一样,漫不经心的笑着:“说起来,颜小姐跟林小姐可是有很多相似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