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个月里面我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可是每天看燕北凊出门,这心里面多少也是有点数的,这皇上的寿宴已经就是眼前的事情了,接下来估计会有不少好戏看了,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伤亡了,可是我的希望也只能是妄想罢了。
皇上的寿宴就是今天,一大早慈安和阿惢就过来帮我梳妆打扮了,现在慈安已经不在王府里面了,她和冷泗其实就差走一个过程罢了,她现在是以侍卫的名义跟在冷泗身旁,不过冷泗这家伙武功确实不行,有琨曳在他旁边跟着,我也安心一些,毕竟现在莫城的情况是风云莫测的,要是弄不好很容易丧命。
现在已经是开春的季节了,但是冬天的寒冷还是没有过,这不慈安和阿惢给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个遍,弄得我就像是个粽子一样,最后在我的极力抗争之下,我就穿了两件半。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坐着马车进了宫,在宫门口我还碰到了一同前来赴宴的北溪夫妇还有秦池和周柳,另外顾染凌寒以及濛濛和孟蟓也来了。
现在濛濛和孟蟓的亲事是一拖再拖,泽清这家伙以孟蟓要守孝为由让他三年内不得婚假,这不是明摆着在他们中间横加阻拦吗,可是这个理由却是任何人都没法拒绝的,好在濛濛丝毫不介意,她说过她对泽清已经失望透顶了,对孟蟓她是要回报的。
“南鸢,你这肚子现在已经显怀了,这孕妇啊,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苦,记住了,千万不要让自己太过操劳了,否则我这个当姐姐的第一个不让过北凊。”
北溪是真心待我好的,她现在的精气神显然比之前好的太多了,我总觉得现在的她很幸福,哪怕身旁跟着两个小孩,可是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过。
顾染这时候也下车走了过来,她还摸了摸我的肚子,“这都说尖儿圆女,我看南鸢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是不是最近特爱吃辣来着。”
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怀过孩子的,现在手上都牵着一个小可人儿,而从不远处看向我们这边的周柳也点头对我示意了一下。
我转身问燕北凊,“这秦家不是什么肱骨大臣,也能来参加皇家寿宴吗?”
燕北凊回,“秦家是莫城如今最大的商户,所以这次才有资格来参加,你别看他们只是做生意的,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冷泗的马车此时也到了,琨曳看到我便拉着冷泗一块过来了,“娘娘,你最近好吗,我想去看你,可是事情太多了,都没时间呢。”
我拉过琨曳的手,“好,什么都好,你别担心。”
此时前面的马车里的人都已经进去了,燕北凊也扶着我,走进了这皇城里面。
我不知道的是,这一进去居然会要过那么多天后才能出来,要是知道我也许这次的寿宴就不参加了。
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这专门摆寿宴的龙清宫,今个儿来赴宴的人还真是不少,单是朝廷上的这些大臣数得上名字的就来齐全了,放眼望去我看到了量将军,他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靠前排的位置。
周柳和秦池相对身份低一些,所以他们就留在了末尾的位置,而我和燕北凊还有顾染北溪他们便被安排到了第二顺位和第三第四顺位,总而言之就是这一场寿宴是摆给皇上看的,也许燕泽清认为皇帝的大限快到了,所以就在他离去之前给他热闹一回吧。
等人全到齐了之后,这宫女们便将菜一道一道的拜了上来,这菜肴可就多了,先上来的就是乾果四品和蜜饯四品,算是餐前小菜吧,等到皇帝到了之后,才又上了前菜七品和膳汤一品。
我发现皇帝老儿几乎是被人给搀扶着上来的,然后手脚都有些哆嗦,之前燕北凊和我说过,他屡次进宫要见皇上,可是都被燕泽清以各种理由给回绝了,如今这寿宴是皇上病重之后唯一一次公开的露面,却不想他这身子骨比之从前还要更差劲了呀。
我附耳到燕北凊的耳旁说道,“皇上这身体,怕是快不行了吧。”
燕北凊没有回话,只是举起眼前的酒杯淡淡的喝了一口,随后吃了一口菜。
这时候燕泽清站了起来,他举杯示意道,“今日乃是父皇的寿辰,父皇一向节俭不喜奢华,但是今年却是要大办一次,前不久我等歼灭了造反之徒,而青王和烨王都安然无恙,这实乃我羌国之福分,在此本太子便要昭告一件事,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这燕泽清被刺客砍成重伤还没大好呢,这便急着要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我还真是佩服他的胆量。
话落,一个公公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卷黄色的卷轴,这一看就是传说中的圣旨了。
等到这个公公靠近之后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小金子,小金子怎么会来做这种事情,话说我今天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小金子的师傅大公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些着急,但是眼下又没有办法细问,小金子把这圣旨交给了燕泽清,随即小金子也看到了在不远处的我,他一脸惊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
这和小金子也不过个把月没见而已,我怎么觉得他这性情稳重成熟了许多,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难不成大公公已经出事了。
见燕泽清打开了圣旨,这在座的所有人便都起身出席,随后跪了一殿堂的人,而我和燕北凊也只好通通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皇身体日衰,不宜理事,遂传位于太子燕泽清,,新君初立、承孝治邦、众卿需竭力辅佐新君,以安社稷,钦此!”
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皇位的事情给定了不成,此时跪在地上的这些官员纷纷交头接耳,仿佛不能相信这件事情一样,而坐在龙椅上那个已然不会开口说话的皇上,此时两眼泛泪,怒目圆睁!
任凭是个有眼力劲的都看得出来,这圣旨肯定是假的,皇上如今还没驾崩呢,这皇位怎么可能说禅位就禅位的,这不是把这些大臣当成傻子的吗!
“太子殿下,这圣旨是什么时候拟定的,为何我等事前完全不知情!”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我不认识的一个老大臣,我见他胡子雪白,年纪估计得有八十多岁了吧。
燕泽清笑道,“付太师,父皇的传位圣旨可是千真万确的,何况父皇今日就在,本太子若是造假,岂不是自寻死路!何况,父皇不见得什么事情都得与你们这帮老臣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