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承在御林军的“护送”下,被押解回王府。m.
“承王殿下,陛下亲自派了一支御林军前来保证您的安全,明日他们便来王府报到。”御林军的侍卫长将白玉承送到王府门口,说道。
呵,保护,恐怕是软禁吧..
“好的,替我谢谢陛下。”
眠付早候在门口,见白玉承被御林军的侍卫长带了回来,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前的局势。
“殿下,对不起,我没能拦住司徒澈”
白玉承淡淡地一笑:“司徒就是那个性格,宁可以玉击石,也不愿意坐以待毙。”
“你也听到了,明天,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囚笼。眠付,从现在起,我要你遣散所有仆人,带着我们剩余的一点兵力离开。”
“殿下,公子玉心不可能会善待您的,我们若是离开了,你怎么办?”眠付果断地拒绝了白玉承的提议。
“眠付,我自有办法,只要你有机会脱身,一切都还有翻盘的可能。你和司徒都是我视如己出的兄弟,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明白吗?”
眠付沉默过后,缓缓开口:“好.殿下,你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事不宜迟,今晚就动身吧。”
“对了,殿下,姬怜美小姐,我要将她一起带走吗?”眠付忽然问道。
“..就让她留在这吧。后山石门设有重重机关,没有我的暗码是绝对进不去的。越是危险的地方,公子玉心就越不会有所防备。而且,她若是走了,我想我会很不安。”
“好的,殿下,今夜我会和兄弟们先在城外安营扎寨,一旦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用飞鸽传唤我.”
眠付很快便遣散了家仆,笙箫笛三兄弟缠着闹了一阵子过后,也只好背上包袱,去找新的安身之所。偌大的王府,一时间没了半点生机。
凉夜,清风席卷,月色如钩,白玉承独自打了井水,坐在石台边擦拭面容。
回想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朗月当空,笙宇都会提着水桶,在这口井边为他打水,备好毛巾,再笑嘻嘻地赶来他的房中
虽然他在吴越的时候,笙宇并没有跟在身边,可白玉承知道,只要他回去了,就会有一个人等在那,微笑着替他做这些事。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会等着自己回家的人,已经是各奔东西了,这个家,已经只剩他一人了
白玉承走过账房,走过花园,走过眠付弹琴的厢房,所有的灯都熄灭着,也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寂静地可怕。
原来,过了这么久,我依旧会害怕孤独..
最后,他来到了芳草阁。
白玉承久久凝望着落了灰的窗棱,望着风中摇曳的枝叶,最后,默默地走向后山的石门。
桃林里,小木屋的灯光很亮堂,女孩穿着一身土色的衣袍,坐在屋门前的草地上看星星。
白玉承在原地停留了一下,又慢慢地走进她,那个时候,似乎星光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这半个月
对姬怜美而言,绝对是充满了痛苦。她不能忘记杀人的恐惧,梦中恶鬼缠身,时常被惊醒,抱着被子掩面哭泣,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跑出来看星星,看到星星纯净的光辉,似乎心里也能纯粹一些。
今天,也是如此。
在看到白玉承的时候,姬怜美的目光一亮,又很快黯淡下来。
她冷漠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白玉承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清澈的光芒荡然无存,徒留下悲伤和事故的波纹。曾经,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目光里的清澈,但现在,他亲自毁了一个女孩子的单纯。
见白玉承不说话,姬怜美站起身来,径直走过他身边。
“你要去哪?”白玉承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我要出去,去哪里都好。呆在你身边,我真的好累,我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很多,现在,我不想连我自己都失去了。我已经脏了,你放过我,让我走吧。”姬怜美一下子甩开了白玉承的手,没有犹豫。
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北海的墓淹没了墓碑,你看看我,又有几分像从前?
她心中的爱还在,只是,她最爱的人让她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一次又一次。
她再也输不起了。
姬怜美方走出去两步,突然再次被人拉住,轻轻落到了一个怀抱里,两只莹白如玉的手攀过她的锁骨,紧紧相扣,将她箍住了。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柔顺的长发挠地她的脖子有些痒,轻盈的药草香一下子迷乱了她的气息。
姬怜美本来是想推开他的,可她稍微挣扎了那么一下,她身后的那个怀抱就变得更加紧致,甚至连肩膀都剧烈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