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带你去校场看看。m.”
白玉承觉得终日让姬怜美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免有些委屈她了,便提议着。
“校场,是练兵的地方吗?”
“去了就知道了。”
现在对白玉承等人而言,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校场,只不过是向地主租用一亩小小的晒谷场来训练罢了。
夜入微凉,外面干冷的寒风足矣把人的皮肤冻得撕裂,可那些将士们光着膀子,每个人都举着五袋米粮在扎马步,皮肤被风吹得通红,流下来的汗水在流到腿上的时候都快结冰了。但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坚毅,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这是在干什么呀?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应该让他们多学几招剑法傍身吗?”姬怜美不解地问道。
白玉承笑笑,“剑法虽然华丽,虚幻莫测,凭技巧很容易取胜。但上战场最基本的便是力量和耐力,只有加强他们的身体强度,才能在战场上活的更久。”
司徒澈穿着沉重的黑铠,站在寒风里,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时间好像在这群人身上凝固了一般。
就这么看着他们不动也不说话地训练,姬怜美不禁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白玉承察觉到了过后,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少年拉着少女的手,凌以微步,脚踏屋檐,朝歌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这里没有姑苏那般的红砖绿瓦或者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一座座黑瓦白墙的低矮房屋让暖黄色的灯光一下子变得流光溢彩,充满了简单低调的沉稳之色。
白玉承挑了个较为平整的屋檐处,停下脚步。
“你之前不是吃了毒药,武功全失了吗?如今轻功怎还如此了得?你莫不是没吃下那药吧.......”
白玉承慢慢凑近她的脸,轻悄地说一句:“才发现吗?”
“我就知道,你那么狡猾都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吃亏.......”
姬怜美依傍着白玉承,望着眼前宁静和谐的景色。
此时恰逢庙会,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流水、老树和扁舟,皆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慢慢地向市集靠拢。小贩们推着小车,做糖人的做糖人,卖灯的卖灯,每个人都不一样,船上的船夫说着些风俗话,街头传来孩子欢快的笑声。毫无奢华之感,只留下朴素的真实。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做帝王吗?”白玉承看着这番朴实的画面,忽然问道。
“为什么啊?”
“因为,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我喜欢孩子们可爱的笑脸,喜欢这种简单朴实的生活。我希望这份美好,可以一直留在大宋,不要被纸醉金迷都表象所带走,希望善良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就算留给世人天煞孤星,笑面公子的名号,也没关系.........”
白玉承,你一心想守护他们,却还是会被世人曲解,指指点点,一定很委屈吧.......
“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上战场。”姬怜美拍了拍胸脯,对白玉承
说。
“上战场?”
“是啊,之前,一直是你在保护我,我也想要帮你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你放心吧,练功的事我一直没有懈怠,凭我现在的本事足矣自保,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白玉承沉默片刻,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姬怜美得到了认可,微笑着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斗鸡表演。
红绿两色的大公鸡高声鸣叫着扑向对方,咬住对方的翅膀厮打在一起,场面十分激烈。正当姬怜美兴致勃勃地想要拉白玉承一同观赏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白玉承?白玉承?”她站起身来,四下张望一番,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个家伙,又死到哪里去了.......
脸颊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姬怜美回过身去,见白玉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上拿着两瓶小酒,另一瓶正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们后天就要上战场了,这样安乐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趁着今夜还有机会对月当歌 开怀畅饮,陪我喝一杯可好?”少年微笑着,映衬着皎洁的月色显得格外诗意。
“那没问题,本姑娘可是号称千杯不醉。”姬怜美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酒瓶,仰天便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