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怜美舔了舔嘴唇,心想:嗯?这酒的味道怎么有些奇怪?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白玉承微微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与她碰了碰杯,提醒道,“这坛葡萄酿虽然甘甜,但烈得很,你还是少喝些吧,免得伤了孩子。”
“烈?再烈的酒,也比不过咱们那儿的二锅头吧,本姑娘连那玩意儿都尚且能喝,更何况这种甜甜的果酒?不过你说地也有道理,行,那我就少喝一点呗。”姬怜美晃了晃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酒.......
白玉承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饮了一口酒。
酒瓶很浅,里面的酒也未喝尽,姬怜美的眼神却有些迷离起来。
头脑随着上身渐渐开始无规律地摇晃起来,姬怜美只好往白玉承身上靠了靠,单手扶住他的肩甲,尽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片刻之间,她的双颊已经绯红,宛若夕阳下的云霞一般,意识也逐渐有些不清晰了。
“奇怪,这个酒........怎么这么容易醉.........”姬怜美嘟嘟囔囔地打着酒嗝,戳了戳白玉承的脸蛋,痴笑着,“白玉承,你长得可真好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一直这么觉得了........谢谢你啊,一直以来都这样护着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姬怜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一蒙,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白玉承听到了细微的鼾声过后,别过脸去,修长的手抚上安然的睡颜,轻声道一句:“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
庙会的点点灯火映出的光线与天际的星光连成一片,在豆棚瓜架,林下水边,在篱前的丛草里,流萤飞起来了:三三两两,忽前忽后,时高时低。少女靠着少年酣眠着,全然不知
外界发生的事........
姑苏城。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公子玉心独自一人喝着小酒,看着台下的舞女纷纷献舞。虽然舞女的身段优美,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没意思,都是些俗套的东西,都下去吧。”公子玉心不耐烦地挥挥手。
自从他坐上了这个王位之后,就时常感觉到头痛欲裂,需要找些新奇的东西,或者让女人来给他发泄,他这头痛才能缓解一些。最为畅快的一种方式,就是杀人。
可如今,宫内宫外新鲜的东西他都看了个遍,看着不顺眼的人也全都杀光了,他现在可谓是无聊至极,终日无心与政事。
“陛下,您怎么了?又头疼了吗?”侍候在一旁的太监见公子玉心的神色不太对劲儿,便上前替公子玉心捶背揉肩。
“小祥子,这宫里的舞女也太无趣了,就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了吗,”公子玉心蹙了蹙眉。
“这个........奴倒是知道一个妓子,是万花楼出了名的头牌,传言啊,她一舞可化血雨腥风,刘国的老郡主几次三番来大宋寻她,却都是空手而归。陛下可有兴趣,见她一见?”
“哦?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宣吧。”
随着一阵琴瑟和鸣,粉色衣裙的女子手持羽扇,盈盈微步,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一股花香萦绕大殿,沁人心脾。
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
公子玉心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一舞作罢,他忍不住鼓掌。
“好,这样的舞蹈,的确能称得一声血雨腥风。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的话,民女容楚楚。”少女谦谦有礼地一欠身。
“楚楚?好名字。今夜,你就在吾的榻下歇了吧。”公子玉心丢给容楚楚一块牌子,命她去他的寝殿侯着。
待美人退下过后,公子玉心吩咐身旁的太监:“你去盯着容楚楚,无论她有什么样的异动,都不要阻止,直接报告给吾便是。”
“陛下是在怀疑楚楚姑娘?可万花楼的老鸨说,容楚楚是在三年前入了万花楼的,除了从未接待过客人,并没有其他什么疑点啊。”
“你觉得一个从未服侍过男子的姑娘,听到吾让她歇在榻下,会如此从容淡定吗?而且,她的名字虽然变了,但这世上姓容的人少之又少,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容楚楚.......您是说,城北容家?”
“不错,司徒老将军曾想让司徒澈与容家小姐联姻,强强联合。只不过后来容家没落,容小姐也不见踪影。容楚楚这个时候进宫来,再加上这层关系,想让人不怀疑她都难.......”公子玉心抿了一口清茶。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又有什么手段吧,白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