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死里逃生（4）

2018-04-15 作者： 燕垒生

十四 死里逃生（4）

他正想着，老人忽然招呼苏日勒和克过去。苏日勒和克一走，陈柏川过来了，小声道：“小子，你们抓到的这人是什么来路？”

“是个胡子。说是想在张大帅手下当兵，想请老爷子牵个线。”

陈柏川看了看那边，低声道：“这人可能当过兵。”

“当过兵？”

“他走路时每一步都一样距离，相差极微，这是操练惯的人才有的特征。”

杨定远听他一说，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足迹。他和苏日勒和克三个人走过来，地上也留下了三排足印，其中他和苏日勒和克留下的足印长长短短，而大头留下的，却都是一样的距离，而陈柏川自己走过来的足迹也是一样。他道：“军人落草为寇，也有挺多吧？”

陈柏川哼了一声，轻声道：“他算什么军人！”

陈柏川自己是军人，对军人也有种近乎洁癖的苛求。大头汉子如果真是当过兵又当强盗，现在又想吃回头草，真个让他看不起。这时苏日勒和克跟老人说了几句，解开了大头汉子绑着的绳索，让杨定远过来，马帮重新出发。杨定远坐回雪橇上，小声道：“老爷子，你答应他了？”

老人摇了摇头道：“他们这些胡子，被张大帅剿得走投无路，我哪好开这个口？也就带着他走一程，等到了俄罗斯，让他自个儿再谋生路吧。”说到这儿，老人又小声道：“定远，这些天大头在马帮里，你得多留个心眼，盯着他。”

“他不可信么？那老爷子你为什么又收留他？”

老人的眼眯了眯，慢慢道：“说不上来。我见过的人也算不少了，可这大头，真有点看不透。我留下他，也是怕他不地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把大头杀了吧。陈柏川一定是打这个主意，不过老人带的毕竟是马帮，不是胡子，终不能随便杀人。

这一天起，大头便跟着马帮走了。他虽然当过土匪，但人倒很老实，马帮收留下他，他对任何人都是千恩万谢，十分恭顺。他的人挺勤快，做什么事都不偷懒，别人让他干什么就卖死力地干，只是不太爱说话。过了几天，大头跟马帮上下都混得烂熟，连一直对大头有点怀疑的陈柏川也不再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