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说话这人果然是那三个陌生人之一。
他们自一进门就吸引了在场所有的人目光,看上去不只是司空忌酒,在场所有人仿佛连一个认识他们的都没有。
当然,也有人想问问他们究竟是如何进来的,更好奇应乘风为什么会将玉牌拱手送出,可他们三人就只是蓦然伫立论剑台下,不说回答,连众人的招呼声都置之不理。
卜严峻与徐志磊的理由倒简单许多,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起床就发现玉牌摆在床边,另一个居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摔跤时忽然发现玉牌就摆在地上。
至于真实度有多高,自然也不可能有人去多问,因为这不但是一件非常失礼的行为,还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
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有着“君子”之称。
君子当然不会强迫别人说出心中不想说的秘密,也许是有难言之隐的秘密,也有可能是难以启齿的秘密。
司空忌酒并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所以他问:“还不知道,三位高姓大名?玉牌从何而来?”
他没有握剑,双手环抱在胸前。
他站在这三人面前,目光如炬,将这三人慢慢扫视了一遍。
周围其他人也大步围了过来。
他们的脚步声都很重,因为君子是绝不会偷袭伤人的,就算要杀人,必定也要微笑着说出一个“请”字。
可还有三个人没有动作,风无道与燕鸣似是因为受伤过于严重才难以有所反应,前者半跪在地不停咳血,后者也没好到哪去,大大咧咧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仰着头才让鼻血不流出来。
看来刚才那一战非但消耗了两人大量的体力,连伤势都非常严重,不说招架强敌,恐怕连自己走着去找大夫都有些艰难。
那三人背靠背站着,警惕的盯住各个方向,等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才忽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三个名字,三个让所有人面色都变得非常凝重的名字。
“在下,卯兔。”
“在下,亥猪。”
“在下,戊狗。”
说出这三个名字,他们忽然笑了笑,也不知是微笑,还是嘲笑。
现在绝不是发笑的时候,天上地下无论任何人,若是被这几位面色不善的“君子”围住,能笑出来的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傻子。
他们笑声渐渐大了。
司空忌酒也淡淡笑了笑,道:“这很好笑?”
卯兔道:“不但好笑,还很可笑。”
卯兔个子不高,总是畏畏缩缩的缩着个脑袋,眼珠不停四下打量,耳朵随着脑袋的摆幅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倒真像只随时准备逃命的野兔。
只不过他腰间鼓鼓囊囊似是围着那一圈链子枪,才仿佛让他从猎物,忽然变成了猎人。
张青松一点也不觉得可笑,他跳出来,大喝道:“你们是时辰的人!?”
亥猪大笑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亥猪看起来并不像是“猪”反而有点像“老鼠”,因为他是这三人中身材最为矮小,远远看过去仿佛一个孩童,等走近了才发现他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有那满嘴黄得发黑的烂牙。
张青松忽也笑了,立刻道:“别等他们跑了,快出手!”
笑意还未消退时,他掌中的剑已化做闪电,对准了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戊狗刺去,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有了动作。
苏孟秋脸色微变,人已扑向卯兔。
他自从成为藏剑苏家的大师兄以后,武功精进了许多不说,就连气派了大了不少,无论到哪里去,一轻一重两柄长剑都是由贴身剑童携带,从来也没有人见他亲自带过兵器。
而现在他竟从腰带上抽出一柄精金软剑,一剑飞虹而去,剑尖在空中颤抖不已,犹如一条吐信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