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兴神色带着无尽的嘲讽,闭嘴不言,看着岳不群,见他面庞上全是隐而不发的怒火,可是怒火之下却是无比的凝重,显然他对岳兴的话并非毫无所动。
令狐冲结结巴巴,道:“这……这…….”
过了片刻,岳不群显得很是疲惫,摇摇手,忽然外间传来一声苦笑,道:“岳师兄不必斥责岳贤侄,他所言甚是,刘某人当真是鬼迷了心窍,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全然忘却了师门大恩。我与莫师兄虽然不合,但师门长辈之恩情深似海,绝非我一言就可回报的。况且岳贤侄所说少林武当之事,也未必就是他年轻人的冲动之言。”
岳不群急忙起身,迎了过去,便见刘正风神情萎靡、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以他的年岁、武功,本应当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此刻却这样颓废,显然心中震骇极大,一时不能控制情绪。
刘正风面露惨然,对着岳不群抱了抱拳,随后看向岳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看了许久后,长叹一声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却不如你一个小小少年要看的通透,岳师兄真是好福气。”
岳不群脸上挂着轻微的笑,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刘师弟过誉了,这小子背后说着长辈的长短,是岳某教导不当,刘师弟莫要见怪。”
刘正风又是惨然一笑,坚定而缓慢地摇摇头,道:“我并未见怪,岳师兄,令郎的见地发人深省,便如黄钟大吕、当头棒喝一般,让刘某幡然醒悟。”
岳不群对岳兴能有此见地,心中十分快慰,当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些什么过谦的话。过了一会儿,面露犹豫,沉吟了片刻,向刘正风问道:“刘师弟,小儿所说,你与魔教高层相交一事……”
刘正风的身子肉眼可见地一震,随后找了个空椅子,整个人肉泥一般瘫软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惶恐、内疚、自责等神情,许久之后,吁了一口气,道:“贤侄所言无措,刘某正是与日月神教一名长老结为知己,此次金盆洗手也多半是为了顾全我二人的情义。”
岳不群脸上涌出痛惜之色,嘴角摄动两下,幽幽长叹一声,道:“贤弟何以至此?你这么一来,岂非自绝于武林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