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室山胜观峰上,旭日初升,金光万丈,一群飞鸟扑腾扑腾着飞起,投入下方的莽莽丛林中。
将近年末,嵩山上上下下也充满了新年气息。左子安靠在一块巨石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从川蜀走了一趟回来,比他在嵩山闻鸡起舞地练个一年的剑还累,还是家里好啊!
感觉到有人走近,回头一看,陆柏板着一张扑克脸走来,“年底门下弟子大较,人人都在刻苦精修,以免在大较中技不如人,丢了颜面。你做师兄的,更该为师弟师妹做出表率,居然在此躲懒?”
左子安笑了一声,道:“三师叔,大较都过了一大半了,我这样空降进去也不好,对吧?再说,我可记得,这次去峨眉山之前,爹和你们可是准了我不用参加这次大较的。”他随便应付着,心里想着这位师叔一大早跑到胜观峰来,应该不是就为了这个,八成还有别的事要说。嵩山十三太保中,陆柏的武功不是最高,但为人机敏,心思也通透的多,这些年来和左子安的关系倒是最好。
果然,陆柏也没有再絮叨什么“孺子不可教也”,反而在左子安旁边的巨岩上坐了下来,难得地发了愣,深深吐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自从五岳剑派攻打黑木崖铩羽而归之后,过去多少年了?”
左子安没想到陆柏突然间变的多愁善感起来,在这胜观峰上开始追忆往事,“九年,哦不,马上就是十年了。”
陆柏紧紧皱着眉头,“是啊,十年了。十年过去了,师兄不说,我们也不说,当年任我行一双肉掌打的五岳剑派上上下下全无还手之力,这份耻辱谁又忘得掉?魔教人多势众,任我行更扬言要带三万教众踏平五岳,当时人人心慌意乱,都以为性命难保。要不是任我行突然暴病而亡,东方不败接位,哪来这十年的太平?”
这件事也是左子安穿过来之后才知道的,五岳剑派和任我行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过节,不过任我行可没死,在西湖底下活的结实着呢!还能挖空心思在铁板上刻个不完整版“吸星大法”准备坑人。原著里没有明确的提过,他也说不清东方不败篡位多少年后剧情才正式开始。
“这几年,江湖上传言纷纷,都说东方不败那魔头的武功更在任我行之上,有这么个魔头在背后,魔教风头又起来了!且不论单打独斗,魔教教众十万,如果大举来袭,别说五岳剑派攻守同盟根本来不及,就算举五派之力,也挡不住魔教!”陆柏提起魔教,恨得直咬牙,“前些日子,下面传的消息,孙剑通死了,被东方不败杀了。”
孙剑通?左子安的脑海中倒没有这个人的名字,陆柏呼了口气:“你不认识他也正常。他是师兄苦心经营才安插进黑木崖的暗线,费了多少心思,据说已经勾搭上了东方不败一个贴身侍女,叫玉娘的,正准备直接下药了结了那魔头性命。谁知道那魔头突然警觉起来,在黑木崖上大肆排查异己,就这么,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左子安沉默起来,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的斗智斗力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简直步步惊心。不过左冷禅一般不愿意拿这些糟心的事和他说,但陆柏心思又重,和左子安的关系亲近,也觉得这位小师侄并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娇养少爷,日后接掌嵩山门户,更该多了解些江湖恩怨,常常和他说说心里话。
“谁能想得到呢,咱们五岳剑派,说起来同气连枝,居然还出了内鬼!”
左子安眉头一皱,“内鬼?什么内鬼?”
陆柏站起身来,暴躁地走来走去,“还不是衡山派的刘正风!他居然和魔教右使曲洋暗地里往来!莫大是瞎了还是聋了,居然由着那姓刘的!”
刘正风和曲洋的事暴露了?话说嵩山派插内线的本事的确高明,都能安插到东方不败身边去了,更别说五岳派了,就是不传武收徒,搞情报工作也绝对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刘正风和曲洋这么琴瑟和谐的,偌大一个江湖,奇了怪居然只有嵩山派知道!故意的还是真的其他派都得了间歇性失明症?
想起金盆洗手的灭门惨案,左子安心底一沉,道:“爹作为五岳盟主,此事不能置之不理,想怎么做?”
陆柏眼中凶光一露,“光是勾结魔教这一条,就够那姓刘的死上一百回!”
“不行!”左子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看着陆柏惊讶的目光,道:“三师叔,现在我们只知道刘师叔和曲洋有往来,但是没有证据说刘师叔背叛五岳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