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帝途经聖渟司的门前,守卫们仍然忧心忡忡。若是牢间商谈曲折,转变了陛下的心情,那么深意难测,他是否会再来清算他们的冒犯之责?
守卫们低着头,正眼都不敢直视于前,这般的模样,还是引起了那人的发话。
“朕……”几人听闻这个字眼,连忙跪地求饶着。抑或是神经过于敏感,仅仅是这样的字眼,都足以让他们心悸难安。
甄公公调整了姿势,耸了耸肩,细细的瞧着事态的发展。虽说肩上的那人纤弱无骨,可那抓着他的指甲却是让他疼的打紧。
“都在胡言什么,朕是想说,作为守卫,你们需要拿出镇守牢狱的气势,莫要在这般眉首低垂了。”此话说罢,守卫们互相观望了片刻,高悬的心总算是着陆了。
可陛下当真是不追究他们的罪责了吗?他们还是有些面面相觑。
“起来吧,总是跪着,哪里有我本朝的威严赫赫!”萧帝落语,守卫们便匆匆的站起了身。
他们重回故地,神采都飞扬皆了许多,既表识着晋朝的面貌,那自是要展现出蓬勃的生机。萧帝回首,望了一眼,随后,暮然的点了点头。
那神情中的欣赏之意,犹然振奋了守卫的心情,他们的荣辱此刻竟与国威相连?
甄公公身上平添了一人,步伐也显得承重了些,他跟在了萧帝身后,随着他一并走着。
“你先将她送到太医局,朕自行回宫也是无碍。”甄公公还想说些什么,可领会到了萧帝的神情,还是点头遵从了。
“怎么还不去?”萧帝略微倾首。疑惑了问了一声。甄公公倒是有些面色微红,他低头说了一句,倒是让萧帝目光僵硬了片刻。
“陛下先行,老奴在您身后守着,方能安心。”甄公公认为说的是寻常之言,可萧帝却暗自生了一层寒颤。这甄畀,真是越发会溜须拍马了。
萧帝毅然的转身。向着正阳宫的方向走去。甄公公在后望着,心中也是安心了许多。待目送萧帝远走后,甄公公才重新踏上了前往太医局的路程。
“哎呦。可算是累死杂家了。”甄公公走了许久,总算是到达了太医局,这里已然没了原先的热闹。即使他这般唏嘘,却没什么人迎上来奉承一番。
他向着里处走了些。这才觉察到情势的变况。太医院的御医竟都不在医局,他们或去采集药剂。或去攥写妙方,此地空落落的,没什么人烟可闻。
他寻了半天,只独独瞧见了仰躺于塌的张守卫。“怎就你一人了。太医局的御医都远行了?”甄公公将沈池摆在了一旁的侍桌旁,面向着张守卫问了声。
张守卫以手指了指喉,表示着不能说话的苦境之态。
“罢了。罢了。”甄公公寻了个无趣,便重新寻了床榻。将一旁的沈池安放末了。
张守卫的眼神在触及沈池背上的伤痕时,竟露出了一丝懊恼之意,这丝意味却被甄公公尽收眼底。两人两对,竟多了一份难以猜测琢磨的氛围。
甄公公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事,那便是二皇子先前的话语。定要救下张守卫的缘由,此刻他好像有些明了了。
“甄公公为何要这般看着我,可是我这粗人脸上,染了什么不堪之物?”一时之下,张守卫竟紧张的说出了话语。
“守卫能说话了?真是妙极。”甄公公心中一紧,隐隐的觉察到了事情的发展,可能并不是难么简单。
言表失语之人,竟因一个眼神,而流畅的说出言论,这未免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