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主子们的吩咐,奴才哪敢做这样的事。”苏里雪恍若无意般道。只是不知道对楚氏下手的这个人是乔氏还是卫静。
不过都不重要了,乔氏固然该死,卫静才更是可恶。如今也只有顺滕摸瓜,尽快察觉她的下一步计划才是最要紧的。
“楚氏也是够可怜的,再过三日便是除夕了,这样的情况,必定不能让她以礼制之仪下葬。恐怕得一切从简了。”离若的眉间透着惋惜,虽平日里与楚氏不曾有过多的往来,但终是同从皇宫出来的人,到底有着几分同情。
“那我们就送她一份大礼吧,让她一路走好。”苏里雪双眸微睐,轻轻笑道。
“姐姐,是什么大礼?”离若瞪大着眼睛好奇道。
苏里雪微微一笑,目光似无意扫过她,道:“找个人替她陪葬,也不枉我们曾姐妹一场。”
离若一听此话,神情猛地一凛,她怔一怔,讪讪道:“姐姐说的可是乔氏?”
“没错。”苏里雪只含笑沉思着。
离若手抚在胸口,作受惊状道,“姐姐,难道姐姐要杀人吗?”
“在你心中,姐姐是那种狠辣之人吗?”苏时雪轻叹一口气,看来楚氏的死吓到了离若。
“那姐姐…………”离若的神情仍是有一丝迟疑。
苏里雪侧过脸,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串话,这时,离若迟疑的神情才慢慢缓了下来。“姐姐真是好谋略。”她笑道。
“你不用怪姐姐,楚氏的死,与乔氏脱不了干系。即使是要了她的命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明着来。”苏里雪神色柔和地道,她只怕离若接触到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离若怎么会怪姐姐呢,若不是姐姐处处护着我,想必我早已遭他人毒手了。”离若连连摇头,眸中尽是感激与虔诚。
“你知道就好。”苏里雪默默低头,只见她素净衣裳下清瘦纤弱得让人生怜的背影,和簪在乌黑青丝中密密闪烁的珠光浑圆。
是夜。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夜是寂静阴森的,连雪都停了,宁静的有些让人有些不安。
云烟阁的墙上,闪烁着几许黑影,几个方才做完事的婢女刚想要回房歇息,看到在空中悬空着的鬼影,一身白衣,头发长垂,看不到脸。“啊!有鬼啊…………”这样一几声尖叫,打破了刚才的沉寂。婢女四处逃离,害怕得不得了。
乔氏刚刚睡下,听到这样鬼吼一般的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大惊小怪的!”
翠儿在偏殿下榻,睡在这里方便照顾乔氏起夜,她也是闻到声音之后急忙赶来:“主子,奴婢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乔氏穿着单薄的衣衫,半寐地躺在床上,突然被吵醒心情不佳,面色不悦地道:“你快去看看,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没大没小,抓到之后要好好惩治一番!”
翠儿连连应了几声,遂走了出去。
屋内的烛光因风的吹拂而忽明忽暗,这会,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这个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一丝的微光都寻不到。
翠儿方才推开大殿的门,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飞驰而过,悬空在半空,待她仔细地看了一眼,这分明是已死去的楚氏…………是她,她来索命了。翠儿一向胆子小,刚刚张开的嘴还没出声,就被吓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那端的乔氏,见翠儿去了这么久未曾回来,便起身,光着脚下地,喊道:“翠儿…………”
现在已经午夜时分,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一阵阴凉的风袭来,乔氏只觉得心中发怵,略有一丝害怕,心中开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