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男子下楼之后另一个男子跟了上来,两人很快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小姐,这个人可靠吗?”男子打扮的四儿问道,她面前的自然就是沈婳。
沈婳微微的一笑,说道:“韩先生因为出身的缘故,不能够参加科举,又因为得罪了当地的流氓,差点被他们打死了,后来被父亲救下。父亲欣赏他的才华,就将他带回府中为西席,教哥哥们学问。我稍微理事的时候,韩先生是我读书写字的启蒙先生。他对学问十分的严谨,却是一位很温和的老师,父兄都很敬重他的人品,父亲与他更是以兄弟相称。后来,太子在府上做客的时候,感叹这样一位才华卓著的人,就这么埋没了实在是可惜,但是朝廷的法度又不可废。先太子不是迂腐之人,便利用职责之便,为先生改了身份,方才能够参加科举,没有想到一举夺魁。他也没让太子失望,政绩十分的显著。”
“韩先生虽然性子温和,却正直,就在仕途一帆风顺的时候却因为顶撞了陈帝被贬到了外地,也是幸好如此才躲过了两年前的那一场浩劫吧!”沈婳继续说道,“我已经让人观察了他很久了,虽然他曾经沈家西席的身份已经被人遗忘,但是因为耿直,在京中很受排挤。若是连他都信不过了,这世上,可能真的就无忠义可言了吧!”
“派人继续联络沈家幸存的旧部,现在有消息了吗?”沈婳问道。
四儿点了点头,说道:“沈将军以通敌之罪被诛,沈家旧部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牵连,不能够直接定罪被暗杀或者被贬到了其他的军中,受到了打压,但是他们当中很多还是不相信沈将军会通敌,所以联络到他们的时候都是义愤填膺,但是聚集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嗯,让他们不要妄动,如需要他们的时候自然会跟他们联系的,现在若是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会引人怀疑的!”沈婳说道。
沈婳低垂着眸子在想些什么,四儿也就没有打扰。她的眼睛忽然微微的眯起,正欲出车去的时候,沈婳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四儿虽然不解,还是点了点头。
车在易府前停下,沈婳与四儿回了院子。
此时四儿才说道:“跟了一路了,还不现身吗?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突然落下,目光锋利如刀的看着沈婳,冷冷的说道:“你果然有问题!你偷偷的回见韩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婳淡淡的一笑,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沈彦,将目光落到了屋檐青灰色的瓦上,淡淡的说道:“那么沈侍卫你呢,若说别人因为韩却改了身份之事不知道他曾经为沈家西席的话,那么沈侍卫从小在沈家长大,难道也不知道吗?”
“那是以为韩大人以前是我的老师,他为人正直,是不可能与沈家有所勾结的!”沈彦的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的说道,他看着沈婳,目光徒然一厉,“你……你如何会知道?你到底事什么人?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韩却曾经教过你几年,你便记得他的恩情,看样子沈侍卫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沈婳嘲讽的说道,“只是沈家养了你近二十年,沈将军更是将你视如己出,从来不曾亏待你,你为何如此忘恩负义,与外人勾结,还他满族被斩!”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彦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微微后退了一步,“你是沈家的人?不对沈家没有我不认识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管沈家的闲事?你认识沈婳对不对?还是你就是沈婳?”
“我与沈家的确有些关系,只是看不惯他一族出了你这样的忘恩负义之徒,蒙上不白之冤!”沈婳厉声说道,目光如同寒冰的一般射在沈彦的身上,“既然我来这里受了沈婳之托,那么今日就要为她清理门户!”
“你了解沈家吗?”沈彦冷冷的一笑,“我对不起沈家?沈家又何尝对得起我?我所做的不过是为我的族人讨回公道!沈家不该死,难道我的族人就该死吗?他们的血就该白流吗?沈家之所以会对我好,不过是因为心存愧疚罢了!”
“你什么意思?”沈婳的眸子微微一眯。
“你以为沈家真的如同你想象的那般的干净吗?”沈彦嘲讽的笑着,“我曾经是如何的感激沈家,是如何崇拜着沈家,只可惜现实却是如此的肮脏。若不是因为公主,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我与沈家居然有着这样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