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枯花,凄凉满人家!
陆槐站在“碧玉斋”外已有一段时间,面对苍翠茂盛的古树,万千红花却已凋落,内心泛起无限感慨。
屋内鼻息柔顺而绵长,露露还在睡梦中。陆槐轻轻抽动鼻翼,似已嗅到她那如同兰花一般芬芳的气息。
掌柜站在远处望风,一会皱眉,一会握拳捶掌,一会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来回回踱步,显得烦躁异常。
一声几乎不可听闻的嘤咛之音传入陆槐的耳中,陆槐随即向着大门迈出了脚步。而就在他举步的同时,露露的鼻息突然消失。陆槐微微一惊,露露的武功竟然得到了很大的飞跃,举步之间便已察觉出有人来到。
门开了,陆槐站在门外,露露站在门内。
露露的身上只穿了件粉色的丝质睡袍,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修长的玉颈下是略微起伏的胸口。睡袍的领口开得很低,深陷的乳沟中夹着一颗翠绿色的翡翠挂坠。
陆槐只觉得体内血流加快,呼吸有些急促,男性的冲动隐隐欲起。
“完了?”露露面若冰霜,冷冷发问。
“完了!”陆槐知道她所问的乃是“凤友山庄”的那笔买卖。
“恭喜!”露露嘴上这般说着,可脸上却没有丝毫恭喜的表情。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陆槐直入主题。
“问!”露露更是直接。
“上次我离开的时候……想要杀你父亲!”陆槐看着露露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像是陆槐所要杀的不过是一条流浪在外的野狗,丝毫牵扯不到她的关注。
陆槐继续道:“你的东家救了他!后来……”他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正视着露露清澈如水的双眼的时候。
“后来怎么样?”露露终于发问。
“我去找你,”陆槐的脸颊微微泛红,“你在娇娇的房里,我站在门外,听到……听到……”
露露眨着眼睛,眼睛里带着疑问。
“你和你的东家在一起!”陆槐终于道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露露面带苦笑,“我又不是冰清玉洁的圣女,跟谁在一起还不是一样!”陆槐面色一暗。却听露露又道:“我早已经搬回到家里住,而且我绝对不会赔自己的东家上床。”
陆槐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再又布起愁容,道:“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翠玉赌坊’东家的阴谋!”
“我是赌坊的摇钱树,如果你还要打这棵树的主意,我的东家就会要了你的命。”露露的眼中闪烁着幽怨的目光。
“你爹又欠下了五十万两银子?”陆槐当然明白,碧玉老人就是晃动摇钱树的大手。
“不……七十万!”露露的眼中涌现泪光,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陆槐的脸色变得青中泛白,“如果你要继续为你爹还债,你就会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现在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滚落在露露粉嫩的脸颊上。
陆槐体内隐隐欲起的男性冲动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换来的只有怜爱。他张开双臂,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的将露露揽在怀里,喃喃道:“不!掌柜已经告诉我,进入‘翠玉赌坊’之后,你就只有我一个男人!”
露露蜷缩双臂,瑟瑟的藏在陆槐的怀里,“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
陆槐摇头叹息,“七十万两,你怎么承担!”
露露突然将他推开,面无表情,泪水涌落,冷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陆槐的目光表露着他的真诚,“我来帮你。”
“你?”露露的眼中没有怀疑,却有不忍,“七十万两银子会压得你粉身碎骨!”
陆槐笑了起来,“粉身碎骨也不怕,谁让我是你的男人!”
“男人?”露露悄声喃喃着,身躯突然一抖,瞠目怒视,厉声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陆槐先是一愣,再又一笑,道:“不错!男人确实没有好东西。你爹是男人,可他逼着你在‘翠玉赌坊’卖命不说,还要逼着你和男人上床。我也是男人,丢下银子抱你上床的男人,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露露的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牵着陆槐的手,一步步退入屋内,一个转身,靠闭房门,玉指撩人般的拉开系在香肩上的丝带……粉红色的丝袍滑落在地,屋内春光惊现,冰凉的玉掌摸进了陆槐的胸膛,娇柔而又带有喘息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七十万两,我陪你上床,值吗?”
兰花般的气息,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