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
夜,夜已深!
刚刚散了酒宴,郝继祖和郑兴喝得一塌糊涂,醉倒在地。
权森得到了马场原次郎所使的那把倭刀,正在酒家里耍得兴起,全然忘记了安排唐善的住处。
唐善走在大街上,空气清馨,四下寂静,京城已经宵禁。
宵禁的意思就是关闭城门,禁止夜里行人走路,每年只有元宵节放灯的时候,才开放宵禁五日。
这里是城外,唐善虽有腰牌在身,进城可以,进宫却是不能。
城门已经闭锁,城下有卫军守护。
唐善不知不觉走来,抬头看去,城门已在数十丈外。
门下站着一个女人,一个身材修长,云鬓高耸,穿一套翠绿色袍衫的女人。
最为吸引唐善眼球的是这个女人纤细挺拔的玉颈,可令唐善心头一跳的却是女人肩头所背的剑匣。
长方形的剑匣略显厚重,藏在剑匣内的只有剑身,剑柄暴露在外。
剑柄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这样一个女人,身背三柄利剑,黑夜来到城门前,守城的卫军自然要心生警惕。
“城门已闭,站住!”一名护军竖掌抬臂,示意女人停止脚步,喝道:“城门重地,不得靠近,若想进城,明晨再来。”
女人距离城门还有三四丈远的模样,闻声止步,妙声回道:“小女并不进城,只是在这里嗅到了一股可疑的气味,只要小女判定了他所去的方向即可告退,绝不打扰。”回话间,她已经拖动翠绿色的长袍迈步向前。
“退后!”守门的卫军高叫一声,扬起手中的火把。但听呼啦啦一阵声响,门楼之上火光骤现。火光之中涌出一群官军,排在女墙边,拉弓搭箭,指向城下步步靠近的女人。
“慢!”唐善飘身落在女人身边,对举着火把示警的卫军道:“情况未明,岂可莽撞行事?”
“无防!他们伤不了我!”女人妙语如珠,清脆动人。
唐善扭头看来,却见她的脸上遮了一条蓝色的丝巾,仅仅露出两只闪着异样光芒的明眸。
“你是什么人?”高举火把的卫军向唐善喝问了一声,再道:“令你二人速速后退,否则火把挥下,弓弩齐发,死伤无算!”
唐善取出腰牌,大步行上,交给这位卫军。
卫军验过腰牌,火把平行挥舞了两下,门楼上的弓手随之隐去。
“拜见将军!”这卫军单膝跪地参拜,奉上唐善的腰牌,道:“此女形迹诡异,请将军多加小心。”
“放心!”唐善收回腰牌,道:“退下!”
“是!”这名卫军起身退回,与一众同伴守在门下。
“谢将军援手!”蒙面女人轻轻顿首,略微垂了垂眼皮,眼上长长的睫毛复又上挑,转身向旁里行去。
唐善随之行进,问道:“在下唐善,锦衣卫正五品将军。请问姑娘,刚刚你说在这里嗅到了一股可疑的气味,这话是什么意思?”
蒙面女人冷眼瞥来,道:“将军并非修道之人,即便小女道出,将军也难理解。”
唐善见她的身上有一种冷艳的凌人之气,心下觉得好奇,毫不客气的问道:“姑娘如何称呼?师承何人?”
“小女梅儿,家师的尊号不便相告。”蒙面女人再又冷冷的瞥了唐善一眼,道:“此人沿小路去了,梅儿要一路追寻,还请将军莫要相随,就此别过。”说完,不再理会唐善,径自沿小路行去。
对于女人,唐善自认为不会走眼,这个女人的脸上虽然蒙着一条丝巾,可她一定是个绝色佳人。但她冷艳孤傲,目空一切,像是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界仙子,给人以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感。
这样的女人就像是纯洁无瑕的圣女,就连沾染上人世间的一粒尘埃,对她来讲也是一种玷污。倒像是常安公主,男人见到她只会觉得自行惭秽,万万不敢有亵渎之心。
像这样的女人,唐善可以喜欢,可以欣赏,可以倾慕,但却偏偏不属于可以按倒的那一种。
“梅儿的话难道没有说清楚?”梅儿愣愣的向着并肩行进的唐善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