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董家兄弟如此放肆,陈炯的脸色有些发黑,黑中带青,咬牙切齿的道:“董老大?董老二?别以为躲在暗道里就能逃过一劫。本官围你十天半月,活活把你们饿死在里面。”
唐善呆呆的看去,他几乎要给这位陈大哥跪地磕头了,人家逃入的是一处暗道又不是一口菜窖,你想要饿死人家的时候,人家说不定躲在哪儿大吃二喝呢!
“是啊!围着吧!这条暗道的出口远在十里之外,用不用我们兄弟等你几天,看看你能调来多少官军,能不能把这方圆四百里都给围起来?……嘿嘿!陈大人,别说我们兄弟没提醒你,这里到处都是机关埋伏,就算你找到了暗门也要多加小心,弄不好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陈炯傻了眼,二十个锦衣卫高手也傻了眼,两百官军同样傻了眼,只有权森三人嘻嘻哈哈数着赢来的银子。
半个时辰已过,再没有董家兄弟的声音传来。
“他们已经走了!暗道不必搜,出口也不必查,好在还有他们的线索!”
陈炯强打精神,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他们在青龙会,早晚都能抓到他们!”
“陈大人,庙是跑不了,可你也去不了!”尹大坤的脸上似有嘲笑之意,道:“因为青龙会的大庙在蒙古草原!”
“噗!”任务失败,唐善没有失落,反而噗笑出口。
雅柔也在笑,掩着嘴吃吃发笑,妩媚的眼睛变成了迷人的弯月。
唐善再笑,对着美人傻笑,对着尹大坤奸笑,道:“翠玉赌坊的东家已经死了,而且他又欠了你这么多银子,依我看从今往后这家赌坊就该归你打理了吧?”
尹大坤愣愣的道:“当然!”
“那就好!”唐善点点头,道:“也就是说,翠玉赌坊的所有债务都有你来负责,是不是?”
尹大坤笑了起来,道:“诸位上差若是有谁欠了翠玉赌坊的银子,现在尽管去柜上把借据取来,尹某当众销毁,如何?”
唐善皱着眉头道:“没人欠你的银子,是你欠我们的银子。”
“我?”尹大坤瞪大了眼睛,勉强笑了笑,问道:“尹某有些糊涂,还请上差明言?”
“好说!”唐善的脸上露出了非常龌龊的笑容,道:“我给你算算你就明白了!”指了指权森,“你同前任东家赌骰子的时候,这位大哥压了一百四十两银子,你同前任东家一共赌了六局,可他却只拿到了二百八十两,也就是第一局的银子。其后呢?所有的银票都赔付给了你,他接连五局没有得到赌坊的赔付。既然翠玉赌坊的所有债务都有你来负责,而且你手上也有银子,那就请你把其余五局的赌银赔付给这位大哥。”
“好说!”尹大坤哈哈一笑,道:“二百八十两,五局……”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八千九百六十两!赔!”他把手中的银票交给一位伙计,道:“去柜上给这位客人赔付。”
“是!”伙计拿了银票跑去柜台,找了张一万两银子面值的银票,递在了权森的手里。
权森的手有些发抖,傻傻的看着唐善,结结巴巴的道:“一万……一万两银子?”
唐善嬉笑着眨了眨眼,再又指了指郝继祖和郑兴,对尹大坤道:“这两位大哥一位压了七十两,一位压了一百一十两,情况相同,我也就无需废话了,你们赌坊算出银子如数赔付就是!”
“当然!”尹大坤点点头,心里默算一番,道:“一笔四千四百八十两、一笔七千零四十两赌银,赔付!”
“我呢……”唐善拉着长音道:“我压了七小四大十一个金锭,小金锭重二两,大金锭重十两,共计五十四两,还请东家把金子赔付给我。”
“赔他三千四百五十六两黄金!”尹大坤的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之中似乎憋着一口怨气。
唐善得意的在堂内踱起四方步来,对着门外叫道:“三千营、五军营的弟兄们辛苦,每人赏黄金十两,带军百户赏黄金二十两。”
“谢唐大人赏!”赌坊门外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两位带军的百户进入,单膝跪地参拜,道:“谢大人!”
唐善急忙将二人扶起,正色道:“兄弟们都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刨冰卧雪,出生入死,一年到头也就够个吃食。这些金子应该可以买处宅子、娶房媳妇、再置办上几亩地,也让他们把家里的老娘接到京城享享清福!”
“大人……”两位百户声音哽咽,眼圈发红,都是铁打的汉子,显然是动了真情。
“好了!好了!不就是几块金子吗!”唐善拍拍两位百户的肩膀,道:“柜上领金子去吧!”
“谢大人!”二位百户再又拜谢,而后行去柜台。
尹大坤眯着眼睛看向唐善,暗道:“小兔崽子,用尹某的金子换人情,你的买卖做得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