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笑眯眯的看向一众锦衣卫高手,朗声道:“诸位弟兄都在一个衙门口办差,老弟知道大家都要喝喝花酒,耍耍小钱什么的,就是大多数的时候总是肚子里的馋虫要多过腰包里的银子!每人去柜上领二十两金子,喝花酒的时候也好找几个漂亮的姐儿,别净给我们锦衣卫丢人!”
众人哄笑,却也无需道谢,乱哄哄的跑去柜台领金子去了。
“还有我的份儿?”陈炯见唐善走来,已知其意,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讪讪的道:“我们是自家兄弟,用不着这套!”
“自家兄弟就更不用废话了,一人五百两!”唐善对着陈炯捧起笑脸,心中却道:“陈大哥!老弟在这里出风头,您心里一定嫉妒死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以一次结交下二百多位弟兄,即便你心中有气,这件事情老弟也一定要做!”
赌坊内乱糟糟的分发着金子,没有人留意雅柔。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双媚眼在陈炯与唐善身上扫来扫去。
夜,一弦弯月当空。
陈寅正在静心打坐,风吹窗纸哗啦啦轻响,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很轻,其中夹杂着更加细微的拖拉声。
凭着脚步的拖拉声,陈寅已经可以做出判断,来人一定很是失意,全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陈寅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来了。
这里是他的练功房,更是他的禁地,没有他的吩咐绝对没有人能来,也绝对没有人敢来。
除了一个人,他的儿子——陈炯。
陈炯果然是一副垂头丧气的失意模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前,默不言声。
陈寅叹了一声,道:“人没抓到!”
“嗯!”陈炯由鼻孔发出一记声响,算是回答。
陈寅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睁开双眼,道:“生气了?”
陈炯把头转去一旁,道:“没有!”
陈寅摇着头笑道:“我看不仅仅是董家兄弟给了你气受,怕是手下的弟兄也给你气受了吧?”
“哟?”陈炯转过头来,惊奇的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寅不屑的道:“我是你父亲,你的心思还能逃过我的眼睛?”
“真的假的?”陈炯似有不信,道:“那你说说,谁给我气受了?”
“笨蛋!这还用猜吗?”陈寅斥了一句,道:“你只带了一位锦衣卫将军,除了这个正五品的唐善还有谁能给你气受?”
陈炯傻笑了起来,道:“你还真的猜出来了!”
陈寅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旁,道:“说说吧?”
陈炯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讲来……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寅教训道:“唐善是不是曾经给你提出过建议,让你想办法把董家兄弟引出翠玉赌坊,引到你们布置好的地方再动手?是你自作聪明,急于求成,还什么直接冲进去抓?你是猪脑子啊?”他有手指敲了敲陈炯的额头,接着道:“狡兔还三窟呢!江湖人哪一个不比兔子精明?翠玉赌坊设有暗道这一层你早就应该想到!”
“我是没想到!”陈炯气呼呼的道:“姓唐的小子明明知道翠玉赌坊可能设有暗道,可他拐着弯问我的意思,不仅让我出主意,还完全赞同,明摆着是把责任推给我!”
陈寅哼了一声,道:“自己没本事也不要赖在别人身上,他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供你参考,为什么还要提醒你?难道人家非得显出自己比你高明,让你处处堤防着他?”
陈炯争辩道:“他拿翠玉赌坊的金子做人情,把我这个带队的御前侍卫置于何地?明摆着没把我这个御前侍卫放在眼里!”
陈寅正色道:“碧玉老人是谁啊?那是圣手天王尹大坤,纵横赌坛二十年无一落败的赌坛第一高手!唐善下赌注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他能想到趁机捞上几千两黄金,你为什么想不到?如果你也随之而动,到时候你们一起发金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是带队之人,所有的人都会以为那是你的授意,到最后人情都是你的!”
“这个姓唐的小子武功比我高,而且事事都想在我的前头,今天又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让我难堪,从今以后他就不再是我的朋友!”陈炯转向一旁,眼中露出凶光,喃喃道:“既然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陈寅打断他的话,冷眼看来。
陈炯看回,道:“不错!官场没有中间地带,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他现在已经在挡我的路,一有机会我就要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