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徵羽呼了声“凤生哥哥”,放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林凤生回头道:“怎么了?”
段徵羽俏脸微红,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娇艳,嗫嚅道:“没……没什么……”显是有什么话不好意说出口。
林凤生笑道:“有什么话便说吧,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段徵羽迟疑了片刻道:“我害怕……不知道那些贼人会不会去而复返……”
梅若雪道:“怕什么,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自会察觉的,况且他们对咱们怕得不得了,是不会回来找死的。”顿了顿又道:“你要是实在害怕,那么我留下来陪你一起睡吧。”
郭仙儿掩口笑道:“你留下陪她她必定还是会害怕的。”
段徵羽听得此言脸上愈发红了,低头道:“那……那好吧……”
林凤生道:“既然如此,表妹你就陪着徵羽妹妹吧。走,师妹。”
郭仙儿望着满脸疑惑之色的梅若雪,神秘一笑,转身跟着林凤生出去了,反手带上了房门。
梅若雪暗自奇道:“郭仙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陪着她她怎么还会怕。难道你陪她她才不怕不成,那么你干么又不说?”
林凤生与郭仙儿出了段徵羽的房间,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师兄,你的房里有笔墨没有?”
林凤生略一回想,道:“好像没有,大半夜的你要笔墨何用?”
郭仙儿道:“我做个记号,明日妙二爷他们看到,便知咱们在这里了。没有笔墨也不打紧,反正有现成的东西可以代替。”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凤生暗赞她心细,双方事先未曾约定在何处相会,如无记号难免错过。当下站在走廊中相待。
过了片刻郭仙儿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布料,一看便知是从床单上撕下来的。说道:“师兄,你在这块布上写个字,妙二爷他们一看便知。没有笔墨,你便用手蘸着贼寇的血来写吧。”
被击毙的数十名喽啰的尸首兀自留在客栈的院中,到处都是血迹。通常出了人命,无论死者是良善还是邪恶,官府都会查证一番,然而此地县衙中早已空无一人,且林凤生身为云麾将军奉旨征讨,自然不会有人追究。夜间清理不便,他本打算明日天亮再雇人处置。
林凤生脱口道:“岳元帅词云:‘壮志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匈奴血’,咱们是没有这般豪气的,只能借贼寇的血来写字了。”
两人当即飞身上了房顶,复又跃落庭院之中。郭仙儿将布平铺在地上,林凤生当即用手掌蘸了鲜血,在上面写了一个斗大的“义”字。虽以掌代笔,未能尽显他书法之妙,却也苍劲严谨,极具气势。
郭仙儿拍手赞道:“好字!”端详了片刻,飞身折下一根较为修长的槐树枝来,除去细枝和叶子,将布牢牢缚在一端。又道:“我去将它插好。”
当下又施展轻功,轻轻巧巧的掠上房顶,将缚有布的树枝插在临街的墙头。有了这面“旗帜”,大队人马到来便知林凤生等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