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听出来了。”温婉好看的眉头挑起来,“原来二少绕了这么个大圈子,实际上就是在夸你自己有眼光吗?”
盛祈舟闻言沉默几秒,突然又发出一阵笑声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爽朗、绵长,也是极其富有磁性,“温婉,没想到你有时候还挺可爱。”
“不。”温婉的表情很郑重,“我这是幽默。”
盛祈舟的声音忽又低沉下来,温柔而宠溺的,“可爱也好,幽默也罢,无论你的哪一个方面,我都喜欢。”
温婉尴尬地回应,“谢谢二少看得起我。”
盛祈舟这才转开话题,“你们跟陆卫航的官司是在明天早上开庭吗?”
温婉一边跟盛祁舟说着话,一边往楼下的厨房走去,“是的。”
盛祁舟说:“那好。晚上我会亲自去陆卫航家拜访。”
“谢谢二少。先这样了,我准备做晚饭了,我们改天再聊。”
盛祈舟并没有立即挂断电话,而是陷入了沉默。
温婉停下脚步,蹙起眉头喊了他一声,“二少?”
“抱歉。”盛祈舟仿佛才回过神来,语气里难掩怅然和落寞,“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为我做的饭。相比较起来,大哥真是幸福。”
他不仅嫉妒穆郁修拥有了温婉,他更想希望有人待自己这般好,如温婉待穆郁修。
所谓高处不胜寒,温婉知道像盛祈舟这种常年居于高位的人,其实是最孤独的,承受的压力也太大。
她想安慰盛祈舟,却又觉得不合适,于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打过招呼,便先挂断了电话。
晚上温婉和穆郁修又是一场**之后,穆郁修还是把自己疲软下来的某物深埋在温婉的体内,不肯出来。
他的手臂放在温婉的后颈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温婉的卷发,满足地谓叹,“这几十年也没有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幸福过。婉婉,谢谢你。”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但像这样类似表白的话语,他却是每天都在说。
温婉弯了嘴角,脑袋往他健硕的胸膛里拱,小脸蹭着他,猫一样的乖巧。
穆郁修便低低笑了一声,满心的柔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反正就是觉得幸福,觉得全世界他是最幸福的男人。
穆郁修抱紧了温婉,一只大手在她的眉眼间抚过,温柔而眷恋,“你现在越来越有名气了,会不会应付不过来,觉得很累?”
毕竟她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虽然早就料到她的成就会越来越大,他还是希望她的人生能简单一点。
穆郁修的关心让温婉很高兴,她笑着说:“不累,我觉得挺好的。”
穆郁修没有办法,心疼地说,“不要勉强自己,你不工作,还有老公,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温婉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其实不是我爱你,而是穆郁修说的这句,“我会养你一辈子。”
她眼中的热液涌上来,用力抱紧穆郁修,咬唇点了点头。
穆郁修又问道:“想开律师事务所吗?虽然我不希望你那么劳累,但只要是你的梦想,我都会帮你完成。”
温婉摇头,“不用了,我没有那个抱负。”
而且还有10多天就要做手术了,是否顺利还是个未知数,若是她现在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了,到时只会更加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穆郁修察觉到温婉轻微的颤动,他的臂弯一紧,拍着她背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胸腔里一阵绞痛翻滚而过,穆郁修狠狠地闭上狭长的双眸,半晌后再睁开,那里头仍旧有淡淡的血丝。
他无法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喃喃地念,“婉婉,不要怕……有我在。”
第二天法院开庭审理穆郁修和陆卫航的案子。
一切正如穆郁修和温婉所料,陆卫航找来了法医鉴定身上的伤,各种证明摆出来,被告穆郁修落于下风,而在外人眼中能力出众的温律师,这次的表现却差强人意。
她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舌灿莲花一针见血,她甚至没有做出适当的,或者最基本的反击,这让旁听者很失望。
然后穆清寒又出庭作证,称自己亲眼看到穆郁修把陆卫航推下楼梯,但她并没有提及穆郁修拿枪指着陆卫航这点。
温婉配合陆卫航演戏,假装自己无法力挽狂澜,但穆郁修自己却为自己辩护,内容无外乎就是自己是无心的,本来只是跟陆卫航发生争吵,没有想到陆卫航自己没有站稳,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如此一来,穆郁修只要赔偿陆卫航钱财就可以了,但温婉心里不愿意给这个钱,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为穆郁修辩驳。
当然,她掌握了分寸,结果是两方打成平手,暂停审理,改天再开庭。
从法院出来后,温婉和穆郁修并肩走在一起,故意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