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让他推荐一间安全又舒适的旅馆,他脱口而出喊了‘卫士’的名字。
“卫士?”,慕千成念了这个名字几遍,好像从来没有听过的样子,其实他早和伊维尔约定了就住在这,因为船上的黑人船工早告诉了他,过往的客商常住在那,算得上是一间富有照顾外国人经验的旅馆。
“先生,顺着这大道走下去,很快就可以到的”,哈桑眨了眨大眼睛,“那是马木鲁克王朝时代就用来招待外宾的地方,现在则成了有名的酒店,虽然价格不菲,但我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
慕千成的手不自觉移到了皮袋子,“你怎知道我不介意,说不定我可只是一个衣着光鲜的穷蛋。”
“不,我老远就嗅到了你袋子里的金币味道,而且像你这种远来的寻宝者,我可见多了,尤其是最近,一些可怕的强盗,但我们又依赖于你们获得生计”,这小孩说话真是够世故和直接的。
慕千成也不否认,点了点头,“那就到你说的地方住宿吧,我相信想来这片土地碰碰运气的人或者不少,但为什么你还添了‘最近’这个词,难道是最近有什么特别的?”
哈桑微微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要更热闹!”
‘卫士’旅馆确实有些古马木鲁克王朝的风格,虽然慕千成对于近东的历史和风俗不太算有研究,但对于某些特征还是有了解的。
一副皮甲已有些褪色的马木鲁克骑兵铠甲就竖放在馆舍的入口处,以显示出此地的悠久历史。
哈桑已为慕千成打点好一切,上好的银币金币,自然能换来最好的服务,这里的服务当然是包括很多种的!
不过无论进行什么活动,当然还是得先填饱肚子,对于饮食,慕千成可是一个愿意入乡随俗的人,有人说他是随性,但他更愿意解释是自己喜欢尝新。
菜肴,也由哈桑来点,慕千成让他坐下来一块吃。
特色的食物固然能引起人的兴趣,但令慕千成更感兴趣的,则是自从进入酒店后,他从那些能够听懂的词汇中,听到最多的词语就是什么木乃伊,祭奠,活了之类的。
慕千成咬了一口大饼,“今晚看来还真是有什么好事,这里的人都在说着,而且不少人还是操着英语、德语还有南洋的方言。”
“是的,先生,今晚有一场名为复活的祭奠,你要不要到现场看看。”
慕千成看了哈桑一眼,却不再说话。
这孩子也是很懂打蛇随棍上,接着道:“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变戏法,这里老板的儿子就在他们那个队伍里帮忙,可以安排你近距离观看,要不你跟他谈谈了解一下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千成把大饼的最后一角塞进嘴里,“估计也只不过是艺人们的小把戏,不过今晚我还在这,看看也无妨,你现在能否把老板找来,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酒店的老板身材很高大,穿着传统的服装,说话声音很大,但却很懂待客之道,慕千成让他坐下来边吃边说,他也婉拒了。
“我自进城,就听到大家都在说,今晚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早已打量了慕千成一番,“如果贵客是喜欢猎奇的,那就不要错过,如果你是一个考古的人,就更不应该不看了。在帝王谷内,有多支自称在做各种研究的队伍,他们都有欧洲国家的背景,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既不知道也不敢评价,但自图坦卡门以来,一直没有什么重大发现,直到上一周,一位法国商人支持的队伍,挖掘出了一个新墓,而且找到了一具至今还保存完整的女性木乃伊。最令人惊讶的是,有一位来自南撒哈拉的大巫师,说他有法力可以让她活过来,这样的话,这人就可能带大家找到更大的宝藏。”
慕千成差点笑了起来,“那他们说今晚,就是复活的好时机?“
“是的,他们要在某地进行复活仪式,但大巫师也说只有一成把握,当然能参加仪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又感兴趣的人。”
“那逝者是什么身份来的? ”
哈桑插嘴道:“一位宠妃,不过据说因为与朝臣有私情,被活埋了。而且她的身上还有被连累的朝臣家族以及法老王的双重诅咒,先生要不要观看今夜回魂祭奠?“
“那她活过来时,到底是已经几千岁那么苍老,还是有当年的美貌”,慕千成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但实际上他早已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