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尘嘴角温润一笑,,目光不敢落在她的身上,给人一种害羞的表情,“是,柳小姐迷糊睡过后在下就将你送回清晖园了。”
他诚实的回答她,让她能感觉出他无恶意。
柳飘憶脸上没任何笑意,再次确认一句,“就只这样?”
“是。”行如尘一脸真诚再次回她。
看着柳小姐的疑色,行如尘装住疑惑道,“柳小姐还认为有什么?”
柳飘憶立即回过神来一般,忙笑了笑,“哦,没,没什么,你忙吧。”
得出就这般,她这才放心了。幸好也没人发现,不然,她一个相府的四少奶奶半夜在一个郎中的屋里,还睡了过去,让人看见可真是会让人误会。
看着女子离开,行如尘脸上露着玩味的神色。
微风下,他的衣角翻飞,脸色暗下后侧过眸看向那已经煮好的药水,是该端给宛修去了。
不过行如尘的嘴角再次扯出一抹诡异的笑。
这药能治好宛修的伤,不过却不会立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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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的天空下,阴沉沉有风。山野中光秃秃的树杆上绑着一个女子。女子的脸色苍白,精神憔悴,低垂着头,恍惚即死一般。
突然只见空中飞来一火把,火把落在女子身边围在她身边的枯木之上,火势瞬间燃起。
熊熊的火势,顺着那风,呼啦一下,很快就将女子掩映其中了。
山顶上,一抹黑影飘然而立。那黑色的披风在风中轻飘,男人反背着双手,神情漠淡的看着那被大火焚烧的女子,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不远处,山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飞快的跑下来。
许是跑得太急了,一不留神,那小孩子摔了一跤。可那孩子还是慌张惊恐的呼着身边的中年男人,“父亲,快去救姐姐,快去,别管我。”
中年男子停下脚步,要去搀他,那小孩却催促道:“父亲,你快去,别管我,再晚来不急了!”
中年男子咬牙道:“宴儿,照顾好自己,为父去救你姐姐。”
说着,那中年男人如一阵清风似的,从
飞快地向那燃起的火势跑去。
可是, 天气干燥,火势很快凶猛起来。
滔天怒火中,那女子被烤得嗓子眼发
干,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当中年男人在火堆前慌乱无策,扑火却无法扑灭时,瞧着爹爹紧张的一股吐血,女子嘶哑的哭喊,“爹爹,您快回去,别管清儿了,爹爹,快离开……”
没有人来帮忙,只到女子喊不出来,老爹吐血身亡,小男孩跪地狂啸,才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一脸漠视的看着这让人悲伤揪心的一幕,问道小男孩,“可要报仇?”
小男孩眼神坚定的回那人,“要!”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子问小男孩。
“罗宴。”
“以后跟着我,我教你武功,你就可以报仇了。”
男孩心中骤然一暖,黯淡的眼神里,迸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罗宴……罗宴……
柳飘憶从床榻上惊醒,刚才这个名字一直在她的梦里。
见自己只是做了梦,她缓了心,从床榻上起来,靠近窗边,窗外寂静,已是深夜。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梦到罗宴曾经跟她说过的故事,那梦好真切,和罗宴说这故事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梦里她如天空中的一双眼睛直视所有的一切,把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那女孩的绝望,那父亲的慌乱,那男孩的悲痛。一切都看在眼里,是那般的惨绝人寰。
梦让她体会悲伤,她知道罗宴曾经跟她说的这个故事一定是事实,是阿宴哥的曾经经历,可当年他不明说是,她也装住只是当故事听。
她知道罗宴有一段悲痛的经历,可她从那时起便想在他的身边让他以后开心,可是……
想到罗宴,柳飘憶无声的落下泪水。
今夜梦到他,是不是他在泉下想自己了?
夜寂静,她再也无法入睡,披上狐裘推门想吹一吹风。寒风刺骨,好似气温再次降临。
站在院中,她神思幽怨,感觉这段时日来好像忘记自己是谁了。
她不是柳飘憶,她是祝怜霜,她怎能忘记。
当然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