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与嘉耶公主去了东宫,但是李拂弦却并不在东宫。
“嘉耶公主,殿下此时并不在宫中。”
“那可真是不巧。”
嘉耶公主叹了一声,道:“只有等明日再来了。”
“公主,请吧。”
嘉耶公主回了鸿胪寺,发现居然有客来访。
四皇子,李归尘。
“原来是四皇子,嘉耶有失远迎。”
嘉耶公主看见李归尘没有一丝意外,而且看起来还很熟稔。
“公主客气。”
李归尘搁了热茶,笑道:“公主客气,倒是公主来京多日,舜华未能给公主接风洗尘,是舜华失礼了。”
“呵。”
嘉耶公主这一声轻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讥笑,道:“四皇子的接风洗尘宴,嘉耶可是不敢当。”
“公主何出此言?”
李归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心沉了沉。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最好的朋友?哈!”
像是听见了最好听的笑话,嘉耶公主冷笑出声,转头看向李归尘,神情冷漠,道:“那么,还请四皇子告诉我,这一次李拂弦遇刺,还有太子妃卫玉筱的失踪,有你几分手笔?祸水东引,嫁祸给我北戎,你又插手了几分?”
“我从未动手。”
“也是。”
嘉耶公主旋身坐下,讥笑道:“毕竟师采薇还只是师采薇,不是你的四皇子妃。所以她做事倒是于你无关。对吗?”
“我想,公主大概是误会了。”
李归尘脸色彻底沉了下去,道:“这件事情,当真与我无关。更与采薇无关,且她一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会做出此事。定然是有人误导了你。”
“哦?那依照四皇子的意思,是谁误导了我?”
嘉耶公主反问道,看起来半信半疑,像是有些动摇。
“当然是谁利益最大,谁最有嫌疑。”
李归尘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四皇子的意思是……你们的大周太子,李拂弦?”
“你我生了嫌隙,最得利的人自然是他。”
“照你的意思,李拂弦早就知道了你我之间的关系,甚至连‘盟约’都知道了?”
嘉耶公主眉头紧蹙,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四皇子。
大周高层一直与北戎有利益勾结,而大周的那个高层很明显就是李归尘,而北戎的那位,自然就是战公主嘉耶。
“今年六月,传来讣告杜痕死于敌军偷袭。”
李归尘也知道瞒不住嘉耶公主,干脆就摊开了,道:“实际上,他已经暴露了,自尽于军中。也幸好早有准备,及时的销毁了那些东西。我不能确定李拂弦已经猜到是我,但是,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放眼整个大周,对李拂弦这个储君不满的人,觊觎皇位的人,除了他大概也就没别人了。而且,现在看来,就连皇帝都是站在李拂弦那边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嘉耶公主可是毫不客气的说道:“看来你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是必败的结局。”
她自然是知道杜痕是怎么死的就像李归尘不相信杜痕,她也不那么相信李归尘,焉知大周还有没有她留下的棋子呢?
“必败?那可未必。”
李归尘脸色阴沉,眸中满是野心,他道:“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储君吧了,未登上帝位,就充满着变数。鹿死谁手未可知!”
“好!”
嘉耶公主大笑,赞赏的看了一眼李归尘,道:“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吧!四皇子,祝你好运。对了,顺便提醒你一下,东宫那个叫曲莲的女史可不简单,有得事情,李拂弦知道的或许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多谢公主提醒。”
李归尘脸色几经变化,缓了缓情绪,道:“明日麒麟楼,有一处新戏上演,公主若是有兴趣,不若去看看。”
“好啊。”
嘉耶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微凉。
“天色已晚,告辞。”
眼见着外边天色暗了,李归尘也识趣的告辞离开。
“慢走,不送。”
嘉耶公主连送送他的意思都没有,李归尘一走,她就差人换上了新茶。
“公主,咱们真的还要继续和他合作吗?”
乘着无人,下使问道。
“为什么不?”
嘉耶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就让她坐山观虎斗吧,不管李归尘和李拂弦最后是谁登顶,她的利益绝对不会少便是了。而且,他们斗的越厉害,对于她而言,就越有利,对北戎也越有利,何乐不为。
“好戏就要开场了。”
她巴不得两人越斗越厉害才是最好的!
北戎需要一个混乱的大周,而不是一个强盛的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