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虽然没有见过天下间所有美人,但我知道,绝对没有比我家娘娘更美的美人了。”
“当真?”南知意沉下面容,“比那叶烟行如何?”
莲心沉默了很久,南知意冷哼一声,“无话可答?”
“娘娘并不是这样。”莲心想了还是决定开口说了,“叶烟行确是美人无疑,只是觉得那人身上的美有一股非人的气息,奴婢怕那勾人的是妖邪之气啊。”
“嗯?莲心所言何意?”
“娘娘可有见过,那位世间男子有此姿容?”说着不屑哼气,“恐是那精怪变化,平素他观王爷的眼神,看着就令人作呕。”
南知意握紧被衾,声音艰涩,“莲心莫要胡言。”
“娘娘,奴婢何时欺瞒过您。”莲心跪倒,情绪激动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那人望向王爷的分明就是女子爱慕男子的眼神,若是他毫无企图奴婢定是不信。”
南知意素来疼爱莲心,看她这副模样更是心疼了,“快起来吧,本宫知道你的想法了,本宫会注意。”
“其实,本宫也有所感,只是心有怪异,并非未有往这方面想过,今日你一点破,我也算明了了。他竟存有这般龌龊的心思,低贱之人果真不知廉耻。”
莲心扬起笑脸,心中大喜,伺候王妃多年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她早就了然于心了。“娘娘也有这种感觉吗?今后定要多防着这个妖精。”
“可是莲心,王爷没有那般爱好,他纵然有倾世美貌存了这份念想又如何,他是男人,这点就永远不可能站到王爷身边。”
“娘娘莫要轻视男儿,哼,那些以色侍主的小倌有的是不要脸的手段。况且,况且王妃娘娘别忘了王爷与皇帝是叔侄,他们的血脉是相连的,皇帝身边那个阉人不就翻上龙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呵呵。王爷今生永远都是本宫一个人的。以前那些女人不可以,现在叶烟行不行,今后也不会有人能抢走王爷。”南知意闭眼,精致的面容变得狠厉起来。
苏慕知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回到了年幼之时,抱着体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白狐,站在仙气缭绕的落霞山府门口嚎啕大哭。
“哥哥,慕知回家了。”
“我家慕知不是偷溜出府不愿回来么?怎的在府门前落泪?”
苏慕知满脸泪水的跪在门口,“兄长大人,慕知知错了,慕知真的知错了,求你求你救救它吧。”
身前降下红霞,“慕知,如你早归洞府,根本不会害它身亡,可你贪恋人世繁华,自当承受这份后果。”
“兄长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慕知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啊。”
来人轻点他的额头,声音温软,“我的小蝴蝶,这份痛楚因你而起当是你来承受,可你过于年幼,本君于心不忍,收取你的这段回忆...”
醒来时,脸边泪痕交错。兄长大人,慕知心好苦啊,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了。
叶烟行看着江儿在屋里这边掸灰尘那边扫墙角的忙来忙去,觉得有些无聊,“江儿,今日初几了啊?”
“今日十五了,公子。”江儿推开窗户,“可是吵着公子了?”
“今儿十五,江儿和我出去玩儿吧。”
“公子想去哪里?”
“我们去草堂。”
江儿一时紧张,回头看着叶烟行,“公子可是不适?草堂不是医馆么?”
“确是医馆,只是我与陆之远大夫是好友,本是约好了每月小聚。我进了这王府,已经一月了。”
“那位挂名每月之出诊几日的陆大夫吗?公子好厉害啊。江儿听闻陆大夫医术高超,起死回生。”
叶烟行轻轻笑了,“那还不快些准备,随我出门。”
方潜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苦恼,“两位莫要纠缠了,王爷现下不再府中,今日十五王妃也到寺中还愿,我没法做主啊。”
叶烟行眸光微闪,盈盈的光华看着方潜,“管家,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答应了吧。”
“好的,公子早去早回。”
“江儿谢过管家,他看起来好像有些不舒服,扶管家休息。”
良久,方潜靠着椅子,脑袋昏沉,有些头痛欲裂,“刚刚有人来过?感觉与人交谈过。”
江儿自小入府,王府管束颇严,他每日都在忙于做活,基本没有出过府。这次上集市其实他比叶烟行还开心,这边看着吹糖人,那边惦记派杂耍,好不肆意。
今日是陆之远每月稳定的坐诊之日,草堂小小的门庭外早已排起人龙。叶烟行看了也是无奈,心道陆知行再怎么医术高超也不能看完所有人,这般形势,排这队伍也是运气,给人希望,也是让人绝望,
小仆望北领着叶烟行,进了楼上的书房,轻声笑语,“公子可是许久未来落英谷了,我家主子可是惦念了很久呢。”叶烟行不语,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望北推开门让二人稍等,自己去找陆之远,听到主子在吩咐病人。
“少爷,贵客来访。”
陆之远也不抬头,冷冷说道:“出去,望北没看到我在诊病么?”
“可是少爷,叶公子在楼上书房等你啊。”
陆之远顿住了,缓缓抬头看向小厮一时间也不赶人出去了,连忙叮嘱注意事项,飞奔上楼,脑中是那白梨树下红衣翻飞的倾世之姿。
陆之远还未多做喘息,便冲到那人面前,握住他纤细的手臂,伸手搭上脉门,“我看看可有伤到何处?”
叶烟行不住的笑了起来,不着迹的抽回手,“知行,我一切都好,哪里都没事。”
“这王府守卫森严,我区区一介平民进不得,都快急死了,你倒好,还在这里笑得不行。”陆之远面容焦虑神色紧张,“这个月来,我只能从前来问诊的权力人家口中探寻一些消息。”
叶烟行心有愧疚,看他忧虑,敛去了笑容,“我在王府很好,你看我不是没事么?还有这么讨喜的小仆从伺候。”
陆之远看着他似乎不是撒谎,“可真?”
江儿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奴才就是伺候在公子身边的江儿,是方总管亲自派来伺候公子的。”
“今后呢?王爷要如何处置你?”
叶烟行看着陆之远,眼眸中满是笑意,“未来之事,我怎得知晓,不过你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等回到王府,我得了王爷准许会经常给你寄书信,让你了解我的情况。”
两人短暂交谈,叶烟行念着草堂外等待救治的长龙,匆匆告辞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