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当空,池边蛙鸣风中蝉声催得人心焦躁,南知意倚在窗边手指不住绞紧绣帕。听得身后房门开合,她声音微颤地问道:“莲心,都弄好了吗?”
“娘娘,您看。”莲心自袖中取出一包油皮纸裹好的物件,“真是找死奴婢了,当初寻得之时未曾想过要使,仅是留了名,不知位置。那商人好生狡猾,谈了许久故作扭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出来了,明明就是想要趁机抬价,世间无良最是商了。”
“那人可信?”南知意轻轻嗅,粉末无味。
“娘娘自可放心,这人难寻极了,不然奴婢也不会此时才赶回来,幸而王爷还在府中,没有错了时机。”
“王爷回府方潜未还,想必还在为赈灾一事善后,今儿应是二总管当值,莲心去吧。”
莲心行礼轻笑,“请娘娘沐浴梳洗等候传召,这等小事交给奴婢就是。”
二总管不似方潜自幼相伴对周衍之忠心不二,年纪资历皆是王府最长,多年来却始终被方潜压住一头,南知意嫁入府后几人便已经连成一气。上次陆神医之事得了不少厚赏,此次若成更是富贵非凡了,心想着莲心说了此物无害少量便已升情,偷偷往呈上的清茶里添入些许。周衍之看奏折看得深了,觉得今日不同以往的闷热,饮尽手边茶水。
周衍之更加燥热了,添了杯清茶饮下,初时入口的凉意压下片刻热意,不自觉饮了更多的茶水,随后涌上了更是蒸腾的热气。举目四望,难怪今日憋闷,皱眉唤来二总管开窗通风,微风吹拂送来晚间的冷意。
南知意在众奴婢的侍奉下香花入浴,凝皂净发玉膏擦身,只等殿中一召承沐雨露。
周衍之停笔闭目靠在椅边轻揉额头,汹涌而来的情意使他无心再批阅奏折,他不是傻子,窗门四闭气中无香,那便是手边茶水添了物。自小在军营中成长,向来克已律己清心寡欲,平日只做正常疏解,王妃入府以后,多了那些患病出府的侍妾就更是节制了。也不知用了多少,这般摧人心智之物,料定不是凡品,心中无奈,这等贵族权势用在调教侍宠身上的东西,今日施到自己身上了,真是令人发笑。
忽而将茶杯猛掷地摔在二总管脚边,二总管脚下一软应声跪地,“王爷,可要召娘娘来...”话到嘴边只想抽自己几大耳光,不住的颤抖着身体。
周衍之气极反笑,“奴才,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念你侍奉多年本王不做计较,再犯小心你的这条命了,二总管。”周衍之最是恼人做这些手段,今次是催化情欲之物,下次添到嘴边的怕是鹤归毒物了。知晓二总管受何人所命,未有把话挑明也是近日事态所迫,他尚且需要南知意来牵制住如今不太安分的荒国。
“奴才不敢了,王爷饶命。”二总管跪伏在地,狠狠磕头声声可闻,自己真是被蒙了心眼,自家主子何等精明狠厉,自己真是把自个往黄泉路上送。
冷哼一声,推开房门说道不必跟来,便独自离开了。
本想到盛月一解燥热,却鬼使神差的泡进了双环池,体内热气不住翻腾,这才感受到了此物厉害处,满池暖意也无法缓解身下的疼痛之意,不觉握紧了拳头,俊美的脸也浮上薄汗,真是别有一番独特的滋味。想要安下心神,脑中却满是乘风赴雨的画面,那人乌黑的长发散落,纤细的手臂环搭在自己肩膀,伴着浮动仰头露出纤长的颈,小巧的喉随着吞咽轻轻滑动,看不见眉眼。只是拥着这身白腻,给他的熟悉感觉如同那日抱着叶烟行一般。
叶烟行见了锦官这等名花心情自是愉悦,只是苦了自己一直被江儿缠着说他的一番美梦,不禁想到花柳定身就算了,何不抹去江儿的记忆而是给了他一场黄粱梦,只得回着好好好,仙酒美人围绕好美的梦哦。江儿一脸得意,说着真是好美的梦,只可惜了没一个仙女比公子好看。叶烟行一听这人还在打趣,拍了他脑袋,说着不正经。
两人说说笑笑在迷宫般的王府里穿行,叶烟行远远看到了熟悉的竹林。
“江儿你回去吧,我想在这亭子里吹会风。”叶烟行说着坐了下来。
江儿偏着脑袋,“好吧,那江儿先走了啊,今儿玩了一天,公子早些回来歇着,很晚了呢。”
“知了知了,给我备些软点吧。”看着江儿转身欲走,轻轻说上一句。
“好嘞,江儿告退。”听见自家公子吩咐,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躺在床上几日不能泡池子,心里惦念得很,今日路过了偷偷泡一泡,泡一会就好。这边催了江儿离开,躲开巡逻的侍卫就钻进了双环池。
走到池边,不禁倒抽冷气,这人怎么也在,好好的盛月不去老缩在这俩简陋的潭子里做什么。想着也是未见周衍之多日,也不愿离去了,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过了许久不见他有动作,猜想着这人是睡着了,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才见他自肩而下背生胎记,掩在水中也不知是何样。探出身子往前看去,想看清这花纹的全貌。
“谁?”声音隐忍沙哑。
叶烟行一惊,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手抚上他的脸,“你怎么了?是不是泡久了不舒服,脸色不太好啊。”周衍之睁眼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满是关切,微凉的手指让他舒服更难受。
“上次本王说过了,这是本王一个人的池子,你怎得还敢来?”看着叶烟行绝美的容貌,强忍痛意一把握住他的手,皱眉说道。只是不知自己被药侵蚀的手下已经没了轻重,看到叶烟行咬唇含泪的望着自己,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甚是撩人。
“疼,松开。”失声痛呼。
周衍之听言低头,只见那手被握得发青泛紫了,却不想放开。这等美人在侧,可偏是男儿之身,自己最是厌恶此等,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出去,本王不想见你。”
叶烟行看着周衍之难耐的模样,忍住心中的痛意,轻声说:“你该去寻女子欢好才是,这样下去是不会结束的。”是了,他还有他的明王妃。
周衍之出了水,毫无遮掩的走到了红木屏风前,取下衣袍。叶烟行看着他穿衣,鼻尖酸楚,丝丝苦意自口中蔓延开,是了,他们是恩爱夫妻何须去寻别的人。他要去找明王妃了,可是真的好难过,这个时辰自己应是在侧殿吃着软糯的点心才对啊。
周衍之换好衣袍,准备离去,瞥见叶烟行趴在池边呆呆望着池水,波光粼粼映照着他眼边的泪,挪不动身体,只得站在那里看着他。
被人翻过身体,惊呼着推拒,见眼前的人看着自己,不由得红了脸,“怎的还不走?”
“是你不走。”周衍之欺上身,宽去红衾解开白衣,伸手抚弄那细腻的肌肤,被药折磨的失了理智很快便把人弄得满身青紫遍是红痕,坚硬划过两人皆是一颤。叶烟行也不忍着环紧手臂,痛了便咬住他的肩。这人是他心中所爱,周身发热散出淡淡的勾人媚香。
药力与狐的媚香相合,顿时叫周衍之心智全无只想宣泄,却因不善此道难得要领,痛得难受胡乱戳弄,唇齿相嬉间迷糊的开了智,起身朝着那暖热的檀口送入火热。叶烟行吃痛推不开那人的一身蛮力,唇舌并用想将他顶出去,那人突然发出舒适的叹息。叶烟行喉间一动,引得双目发红的人更是无法自持,冲撞了起来,叶烟行终是受不了把口中之物吐了出来。
叶烟行难受却也心疼,眼前和往日不同的周衍之让他心间柔软,伸舌舔舐张口轻吮尖端,听见那人不住的呼吸,拉着那人坐在池边,自己泡进池子缓缓埋首进那散发着雄性气息之地。吞吐间听得满足的叹息声,不禁加快了动作。
真是乏了,停歇了片刻,那人伸手扶住自己的脑袋不让他慢下动作,久得叶烟行口舌发麻。猛得加快律动压进抵着喉咙深处勃发而出,叶烟行呛出了泪水,舌尖卷回嘴角的浊液。
周衍之疏解之后便迷糊着捞出水中的叶烟行,吻了他的额头,哑着声音说了辛苦,随即拥着他沉沉睡去。叶烟行红了脸,连忙挣脱捡了衣物给周衍之披上,摸了摸他恢复正常的脸色,想起两人刚刚亲密的举动,揉捏着自己酸痛的脸溜回侧殿。
二总管遣人来报说王爷已去沐浴,收拾妥当以后来到躺在了明王的床上,捂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莲心,何时了?”
“娘娘,丑时过了。”过了会莲心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王爷呢,怎么还不来?”
“二总管说王爷尚在沐浴,未有传唤更衣,不敢扰了王爷。约莫着是要回来了,娘娘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