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看向厨房水槽那边的方西乔,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出声音就被外面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知道房子里面有人了。
方西乔回了个安慰的笑,擦干手上的水珠后,直接走向了门口,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和犹豫,伸手就打开了门,然后笑着说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严月偏着脑袋往外面看,想看究竟是谁,可惜高大的方西乔完全遮挡住了外面的光景,她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是一个大婶的声音,比起前面没开门前的大喊,现在和方西乔说话的声音已经温柔了许多。
可能是见到方西乔这样的男人,那人也凶不起来了。
“原来是你夫人受伤走不了啊,怪不得我说这半天都没人开门。”外头的妇女绕过方西乔的身子,透过旁边的缝隙快速看了眼屋内,“那刚刚真是对不住了,我脾气也真是不好,这脑子也不知道多想想。”
严月努了努嘴,哪有半天?敲门声刚响起她便站起了身子,还没挪动半分,就便是那般凶神恶煞的声音了,她几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哪路大神。
不过仔细想想,刚才外面那妇女也只是声音大了些,这半辈子过来,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需要红着脖子去与人争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严月叹了口气,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那本书看,看到一半她就想起了有哪里不对劲,夫人?
她看着背向她的方西乔,她刚才没有注意,不知道这个男人后面是怎么回的,默认抑或是解释?
想来以方西乔的这种性子,哪怕是再喜欢她也不会在两人还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就让她莫名其妙成为他夫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方西乔温和解释的模样,她就想笑,她也笑了出来。
可方西乔是默认了的,因为那句话还对妇女笑了笑。
方西乔后面还和妇女说了一些什么,几分钟后才道别关门,转身从玄关处走回客厅的时候,双手间抱着一个纸箱。
“方先生这是买了什么东西?”严月或许知道方西乔为什么会那般不畏惧的去开门了。
“那位阿姨说,这是放在走廊尽头的东西。”方西乔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严月,“她家的那小孙子好玩,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她小孙子就跑了出来,差点就被这里面的东西给伤到了。”
严月眯起那双眼睛,又有一件事情让她给记起来了,那几个烧裂了的砂锅,那时候本来是要抱着下去扔掉的,但等电梯的时候临时接了个电话,电梯里没信号,所以就走了几步,到走廊尽头那里去接了。
因为一只手抱的酸,所以就放在了地上,走的时候给忘了。
“没伤到吧?”她捏紧书,有些心惊胆战的,心里也已经盘算着要赔钱,并买些小孩子爱吃的水果牛奶去看望赔罪了。
那小孩子的手多嫩啊,要是破伤风怎么办,因此高烧而生了大病又要怎么办,要是因此丢了命又要怎么办?
越想越深,越想越严重,严月的眉头已经皱的不能瞧了,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方西乔将纸箱放下,见严月的那副模样就知道她又想到了天外去:“那孩子没被伤到,要是伤到了,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把那阿姨给说走的。”
“没事就好。”严月立马松了口气,手上的书也因为她松了,而掉了下去。
她刚弯腰准备伸手去捡,但一只大手已经先捡起来递给了她。
方西乔瞥了眼桌上的那个纸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砂锅碎片?”
“碎了吗?”严月也显得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要去看,却被方西乔给按住了,方西乔直接把纸箱挪到了她眼前,她伸长脖子看了看,还真是沿着烧裂的那些纹路而碎了一块块的,“我拿出去的还不是碎的。”
方西乔满脸惊愕的看着严月,最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只脚踝,眉眼间已经懊悔死了,也能寻到一丝责备的怒气:“你这伤不会是被烫的吧,要是被烫了,那就不能够用红花油。”
说着就要起身,伸手抓住严月的手腕要带她去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