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倾大惊站起来,不相信的摇摇头。这可在荆倾的预料之外,要想到重阳夜的争夺就是管温在搞鬼,她派人在戚夫人饭菜里下东西,想要激起皇后与戚夫人之间的战争,可是未成功,怎么现在戚夫人居然要和管温做伙伴,这着实给了荆倾当头一棒,更是不解。
“夫人,您想和管夫人合作?”荆倾担忧而不信的反问。
戚夫人坚定地点点头,话语更加坚定,“只有她能帮我。”
“为何?”
戚夫人起身,三千青丝亦跟着缓缓浮动,裙褶若流云轻薄妩媚,细腰弱肩楚楚动人,柳叶髻高耸入云,额前金黄的头饰遮住了细眉,却丝毫遮不住眼睛里的焦灼不安。
“就像你以前说的,她没有子嗣所以才会想出那种笨办法叫我和皇后斗,她收渔翁之利,可是她没有成功,我料她必不甘心,因为她不想死。”
荆倾一步追到戚夫人身边,急问,“那我们以什么理由和她合作呢?”
“尸回草和她的生死。”
毕竟自己好久不想管夫人的事了,之后戚夫人没提起,她也就没太在意,现在忽然拿出管夫人说事,荆倾倒是来不及多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戚夫人都说皇帝已是花甲之年,随时有可能驾崩,那么筹备已久的事情就会随着皇上的逝世而毁于一旦,到时候死的不只是戚夫人与刘如意,还有整个鱼藻宫都不会逃过吕雉的毒掌。
势在必行,荆倾也想不出更好的招儿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夫人,您有把握说服管夫人么?毕竟她是恨您的。”
戚夫人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放眼殿外,话语里明显不再是成竹在胸的坚定,倒有几分赌博似的豁出去了,“成与不成在此一搏了,我不能等。”
看戚夫人如此坚定,荆倾只好作罢,现在反而觉得皇帝好可怜,自己深爱的女人们为了储君之位争的死去活来的,他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这场即将爆发的血战,只是整天也满面愁容,高兴不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后宫的女人各怀怎样的心思,但是他爱她,就任她胡来,也是知道皇后早已察觉了此事,自己如果不和戚夫人一起走到底,只怕皇后不会放过戚姬的。
荆倾眼睛低垂泄气般歉意的说道:“夫人,荆倾觉得对皇上充满了歉意,现在的他是很疲惫的,他真的很爱夫人。”
戚夫人像是说中了要害,原本惆怅的面容更是增添了几丝的歉意,嘴角有些抽搐,眼角有些红丝,鼻子有些酸楚,她低下了头,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我不得不如此,我很怕一觉醒来再也听不到他说话。我也本不想叫他夹在我与皇后之间为难,可是事实已存,我与皇后暗地里势如水火,我别无他法。昨夜我问皇上是否愿与我白首不相离,他说‘刘邦与戚懿相约白首,生死不弃’,他对我如此之好,我又怎能负他,但我也不希望如意遭遇不测,若有一天如意真的当上帝王,我就安心了,我会赴黄泉追随皇上。”
荆倾被搞得思绪大乱,不知该说什么好,嘴角一个劲儿的动,就是没话蹦出来。戚夫人越说越激动,眼泪早已弄花了妆容,一把抓住荆倾的手,“我真的不得已,夜里曾做恶梦被皇后施以车裂,她那双冷峻愤恨的眼神一想起来我就害怕,常常后怕着惊醒,后背冷汗流淌。我要先她一步,你懂么?”
荆倾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慌了神儿的戚夫人,就把自己的肩膀借给戚夫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算是一种小小的安慰,“夫人,荆倾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