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美小姐,可是在想殿下的事?”
正当姬怜美一边擦拭着花瓶,一边望着书桌前摊开的宣纸发呆时,立于一旁阅书的眠付冷不防地这么问道。
“我.......”
“怜美小姐,有些事情,是要说出来的,不要等着对方来猜你的心思,毕竟对方不是你,就算他能猜透你内心所想,也未必能对你有所表露。你将过去的恩怨当成你现在逃避感情的借口,无论对你,还是对殿下,都是一种伤害。你所看到的真相,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呢?”
眠付付之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茶盏,接着说道:“就像我手中的香茶,此时品正好,可若我被琐事缠身而将它搁置一旁,用不了多久,它的味道就会变得难以入口。怜美小姐聪慧,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眠付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姬怜美的心事。
“恕怜美直言,先生,乃是殿下的人,所行所想,必定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怜美在经历了一些事过后,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想被卷入任何的纷争之中,所以,就算是违背自己的真心,我也不想同白玉承,再有任何瓜葛了。”
姬怜美默默地蒋花瓶放下,快步离开了沁雪园。
“这两个人,连这闷油瓶都模样,也甚是相似呢.......”眠付无奈一笑。
当夜,眠付摸黑由后门潜入翰林院。
“来了?”白玉承手捧一杯香茗,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前人的古卷之中。
“殿下,翰林院中,你可有发现何异常之处?”
“翰林院中的部分马夫,车夫,还有些做杂役的普通人,目光中外露而出的气息不凡,不似平常做杂役的人那般的畏畏缩缩,反倒异常凶狠。我怀疑......公子玉心秘密在翰林院中豢养了一群杀手。我想这皇家的翰林院,如今早已变成他一人的了。”
“殿下,需要将那些人,一并清理吗?”司徒澈问道。
“不。公子玉心做事过于谨慎,很难找到其破绽,我们不如装作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来,他们的通信内容,可由我们暗中监视;二来,若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利益为大,我们不妨开出比公子玉心更高的酬劳,将他们收为己用吗,反将他一军。敌在明,我在暗,暗中观察,才能举步不惊。”
“那属下,这就前去打探。”
“此事不急。司徒,从即日起,你亲自带领玉林军,潜入游子仙的住处去寻找有没有类似于将两个时代相通的神物。”
白玉承算了算,今年,便是姬怜美来到春秋时期的第三年,按照隐的说法,每过三年,姬怜美的身体就会逐渐分散成粒子,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形神俱灭。
从这一刻起,白玉承已下定决心,他会将姬怜美送回现代。虽然要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必定难如登天,可不管再怎么困难,他都想去试一试。
毕竟,那才是她应该存在,适合存在的时空。白玉承心想。
“殿下,您何时开始相信这些玄乎之物,如今您在朝中根基尚浅,又有宿敌在侧......”
“不必多言,此事,你只管照做。”
司徒澈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殿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在我心中,你已是同我出生入死的至交。我司徒澈一个粗人,不懂什么男欢女爱,可如今,您对姬怜美的情谊,越来越收不回来了。再这样挂念着她,迟早,你会自己毁了自己。”
司徒澈其实是个一根筋的人,对于感情,更是迟钝,现在,连他都能看出白玉承的感情来了,可见他已入情太深。若非他在外人面前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他的情绪,那恐怕,白玉承死千万次都已不足为奇。
在射箭场的时候,他已是极力去隐藏追随着姬怜美的目光,可公子玉心却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来试探他。白玉承从公子玉心临走的的那个笑容中察觉到:他已感觉到他的心思了。
“平时没看出来,司徒将军,也有不那么冷冰冰的时候。”眠付微笑地看着司徒澈远去的背影。
虽然他二人皆是白玉承的心腹,可两人的交际并不十分要好。一文一武,一淡逸一冷酷,若是没有人相同的三观和信念,这样性格迥异的人是万万不会走在一起的。
“殿下,您让司徒将军带走玉林军,您的安危又该如何呢?”
“放心,只要我待在府中不出来,公子玉心也不能拿我怎样。此事紧急,切莫张扬,一定要尽快找到时空连接的渠道。”
“对了,这一个月来,她怎么样。”
“一切如常。不过心中是否如表面那般开朗,便不得而知了。”
“她怎么了?”
“呵呵,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我便不多插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