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刘正风的府邸内已经挤满了江湖人士,不过大多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诸如五岳剑派的前辈高人尚未出场。
“刘三爷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骤然之间竟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不仅是衡山派的损失,更是武林正道的损失,实在出乎意料地很。”
一人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刘三爷是衡山派的中流砥柱,不论武功、为人,都要胜过掌门人莫大先生,平素多受刁难为难,我看这次所谓的金盆洗手大会,也不过是被逼至此,不得不为。”
这人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为之一静,旋即人人面带好奇地看着那人,不住得打听询问。
过得许久,众人到齐,刘正风向着众人寒暄一番,诸如恒山定逸师太、泰山天门道长等对刘正风的归隐微词颇多,不过刘正风向着他们保证,稍后一定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才让他们没有苦口婆心地苦劝。
又过得一会儿,朝廷之人前来宣读旨意,刘正风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退出江湖,但是朝堂上的事却无法由他决定,只好硬着头皮接旨,心中想着岳兴对他说的话:“武林中人虽然不屑与朝廷打交道,但实际上身上多了一个朝廷的官职任命,并没有什么坏处,反而在某些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刘正风接了旨,脾气火爆的定逸师太猛地大喝道:“刘师弟,适才你说要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莫非你的交代就是如此吗?到底你有什么苦衷,缘何会被逼地要甘愿为朝廷鹰犬?”
刘正风面带苦笑,看了看众人,天门道长面目严厉,显然对自己这一番作为也是十分不满。岳不群早已知晓刘正风的打算,此时老神自在,风轻云淡。至于其余人等,大都面露好奇,以及准备看好戏的神色,眼神灼灼、窃窃私语地盯着刘正风。
刘正风朝着岳不群点点头,轻咳一声,将朝廷旨意搁在一旁,走向桌上摆放好的金盆,伸手过去,道:“刘某原是要金盆洗手安安心心到朝廷做官的……”
刘正风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人厉声道:“且住。”
刘正风稍稍一愣便回过神,眼中划过一丝异色,隐蔽地朝着岳不群与岳兴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向来人,略一沉吟,道:“你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你师父呢?”
史登达微微施礼,又举了举手里的五岳令旗,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有要事在身,实则无法亲自前来,特命弟子带着他老人家的令旗,前来阻止刘师叔金盆洗手。”说着又抢步走向天门、岳不群等人一一行礼。
定逸师太甚为欢喜,道:“你师父出面阻止是最好不过了。”
岳不群瞥了他一眼,努努嘴,捻须含笑点头。
刘正风心中苦笑不跌,暗想自己打算退出江湖,看来真的是大错特错之事,当即就要说明心中的想法,倏地想起岳兴与他说的一些事,微微变色,忽然变得颇为严厉地看着史登达,道:“左师兄派了多少人手前往我这里阻止我?”
史登达擎着令旗,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很快大手一挥,高声道:“大伙儿都现身拜见各位师伯、师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