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几十号人齐声道:“是,嵩山派弟子拜见各位师叔、师伯。”这几十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教群雄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律身穿黄衫,是嵩山派弟子的打扮。但另有许多人各有装扮,显然早已混进人群,暗中监视着刘正风。
刘正风脸色沉了下来,他虽素知左冷禅野心极大,但对岳兴所说嵩山派将会有人来为难他,还是将信将疑,但眼下所见无疑已经证实了岳兴所说。
定逸师太性子最急,大声道:“这是什么意思?嵩山派太过欺辱人了吧?”
史登达立刻抱拳道:“奉家师之命定要阻止刘师叔金盆洗手,弟子不得已这才带了许多师兄弟前来,但教刘师叔放弃金盆洗手,弟子等立刻给众位长辈磕头认罪。”
定逸师太面色稍缓,看着刘正风道:“刘贤弟,你看……”
刘正风忽然仅仅盯着史登达,冷笑一声道:“若是左师兄亲来,说不得刘某也只好俯首听命,但就凭你们几个,也能阻止得了我?”
刘正风话中轻蔑之意十分明显,史登达一张脸涨红,瞪着刘正风,呼哧呼哧喘着气。另一个弟子万大平忽然傲声大叫道:“都带上来。”
话音刚落,后堂出来一群人,正是刘正风的妻儿与弟子,没人身后有一名嵩山弟子手持匕首抵着后心。万大平傲然看了刘正风一眼,似乎在说:“此时我还能不能阻止你?”
刘正风气的浑身发抖,倏地仰天大笑道:“好一个嵩山派,好一个左盟主,当真是好手段。”说着忽然一提真气,朗声道:“不知嵩山派哪位师兄驾临,还请现身吧。”
眨眼之间,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传来,接着叮的一声,打在金盆边缘,金盆跌倒,清水一泻而出,洒了一地。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的消瘦中年人走了过来,一脚踏在金盆上,将金盆踏平,拱手道:“奉盟主号令,不许刘师兄金盆洗手。”
刘正风满目森冷,冷笑一声后说道:“原来是费师兄驾到,不知嵩山派还有哪些高手驾临寒舍,但凭费师兄一人,对付的了区区刘某,但恐怕还对付不了在场的英雄豪杰。”
费彬笑着摇头,道:“刘师兄言重了,我在刘师兄手上也只能走个三两招,此次前来并非冒然挑衅刘师兄,只是事关苍生安慰、武林道义,不得不来而已。”
刘正风轻轻哼了一声,目光游走一周,最后落在费彬脚下的金盆,稍作沉吟,道:“既然嵩山派的师兄也现身了,那么在下便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话说清楚。”
群雄为之一静,适才他们都见到嵩山派咄咄逼人,不知眼下刘正风是要负隅顽抗还是忍气吞声。
“之前刘某广传江湖,定于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其实这一决定也并非是朝廷之故,而是刘某与魔教中一位要紧的人物结为知己,刘某不愿有负师门大恩,又不愿有负朋友义气,两难之下决定与那位好友携手一道退出江湖,从此于正教、魔教都无碍。”
刘正风此言一出,顿时人群哄吵起来。像定逸师太与天门道长这般性子暴躁的人更是满脸怒火,颇是怒其不争地看着刘正风,似乎随时就要走过来狠狠训斥一顿。
费彬眼中精芒一闪,眉头微蹙,虽然刘正风此时直言承认了与魔教高层相交的事情,按理来说对他的行动应当更加有利才是,但他心底却闪过一丝忧虑。